“我沒事,快去救小白,他有些不對勁兒。”我吸了吸鼻子,反手拉住趙欽的手,頭一次,這是頭一次,我感覺到他的手有細微的顫抖。想必剛剛那一幕,著實是嚇壞了他。
我垂下眼睛,眼睛好痛啊,有一個人這樣疼著愛著,真好。
這時候,左峰的警車呼嘯著來了:“送醫院吧,看樣子情況不樂觀。”
趙欽不說話,上前伸指在小白額頭間摁了一下,道:“送醫院,他並沒有被陰靈附身。”
那想必剛才小白說要回道觀是說胡話了,我們齊力把小白扶進警車裏,一行人到達了市醫院,才知道,小白的身體原比我們想像的要嚴重得多,醫生一通好罵,說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一常緊急檢查之後,小白被掛上了點滴。
“小白究竟在玩什麼遊戲,你能幫著查一查嗎?”看著小白終於沉沉睡了過去,我和左峰在走道裏聊起了當時的情景。
“我們可以找個借口去那家網吧做詳細調查,不過最近幾天局長火氣很大,所以我隻能私人去暗查,但在電腦方麵,隻有楊米米才更熟練些。”左峰說。
“那就拜托她了,改天請她吃飯。”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了。
左峰點點頭,說沒什麼事他得先走一步,因為豆丁沒有抓到,他們的警力至今還未鬆懈。
我感激地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有的時候,人們會對他們的工作崗位有所誤解,就包括我,以前聽到凶殺案或者是搶小孩案之類的,就會覺得,那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
但其實,他們在我們背後默默付出的,我們卻永遠也不知道而已,就比如左峰,從認識他開始到現在,我好像從來沒有見他好好休息過一天。
我回頭走到休息椅上和趙欽坐在一起,醫院這種陰冷的地方並不適合他,此時他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更加蒼白,不過卻勾著唇,把我的手拉過去:“下次不管去哪裏,先得跟我說一聲。”
“那我豈不是一點自由也沒有?”我逗他。
他眼角裏便多了幾分嚴肅:“不說的話,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笑了笑,越過趙欽,看到大師兄坐在休息椅子的盡頭,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手裏緊緊地抱著那把桃木劍。
“去和大師兄聊聊,他好像不對勁兒。”趙欽說。
我點點頭站起來,走到大師兄身邊坐下:“大師兄,你怎麼了?”
大師兄聽到我的聲音,好像才驀地從失神中拉回思緒似的,抬眼看著我幹笑了一下:“哦,沒什麼。”
“是不是累了,如果累的話,你先回去休息,這裏有我和趙欽呢。”
“不是的。”大師兄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難受之色:“明月,我隻是覺得,我,我很沒用,在關鍵的時候,根本就幫不了你們什麼。”
原來是為這個,我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大師兄,你覺得你沒用是吧,那我來數數你的沒用。第一,誰是餘音道觀裏最孝敬老道長的人?是你。第二,誰是我們大家的開心果,也是最會關心別人的人?是你。第三,大師兄的日記記錄本,將來也許是個傳世的好東西呢,把我們幾個一起仗劍天涯的故事,一直傳下去,到時候你說,誰的功勞最大,還不是大師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