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被我說得心花怒放:“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沒騙過你,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所在,大師兄你的價值和能力,連小白都比不上呢,你可別告訴他,他自己不知道。”
“真是的,我哪敢跟師弟比。”大師兄憨厚地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邊的休息椅上,趙欽向我豎了豎大拇指。
小白的點滴一直打到淩晨三點鍾,我靠在趙欽肩上睡了個迷糊覺,人有三急醒過來,便想要去廁所。
其實在半夜三更在醫院裏上廁所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尤其是我這種體質的人,因為後來的後來,我才發現,自己以前在學校裏看的那些恐怖片都是瞎扯蛋,那算什麼,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害怕。
可就算再害怕,我也總不能約著趙欽陪我去上廁所吧。
因為我們這裏是門診樓,晚上基本沒什麼人,所以我去二樓上廁所的時候,根本沒有遇到一個人,但在二樓的走道休息椅上,卻坐著一對穿著病號服的母女,母親大約四十來歲,女兒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兩人就靜靜地坐在那裏,黑發披在腦後,陰森森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是陰靈,上個月還出過她們的新聞,這母女兩是在家裏煤氣中毒而死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徘徊在醫院裏不肯走。
雖然知道我們素不想識,她們也不會有什麼惡意,但是這種感覺真心不好,我隻覺得頭皮發麻,手心裏全是汗水,但隻能裝做看不到她們,往前經過她們身邊進了廁所。
而晚上上廁所,最忌諱的就是最後一間格子間。
幸好沒有人,我選擇比較多,就隨便拉開一間關上門開始解決,誰知正當我解決完想要站起來的時候,隻見格子間的門底下,多了兩雙光著的灰白色的腳。
這是那母女兩的腳,她們跟進來了,而且此時,就靜靜地站在我格子間的門外。
我瞬間隻覺得後背心裏陣陣發涼,此時要是出去,拉開門會看到怎樣的情景可想而知,心裏著實嚇得有些快要窒息。
那兩雙腳就這樣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辦法,我隻能衝好馬桶,深吸一口氣,驀地拉開門。
母女兩灰白色的臉微微垂著,頭發幾乎蓋住了半邊臉,她們就這樣齊排排地站在格子間門口,陰沉沉地用沒有表情的眼睛看著我。
格子間的門原本也不寬,她們這樣站著,無論我往那一邊出去,必然都會穿過她們的身體,我總不能說請你們讓一讓吧,這樣一來,她們知道我能看到她們,反而會更麻煩。
而且,我不能遲疑,隻能故做鎮定地假裝看不到她們,打開門就直接出去。
我選擇了女孩的身體,女孩畢竟靈力比她媽媽要小一些,可還是,著實被涼得打了個冷戰,那種從鬼的身體裏穿過的感覺很不好,不單單是身體一涼那麼簡單,我甚至在冷的同時,很明確地感覺到頭上像給人打了一棍似的沉沉一悶。
當我穿過的時候,母女兩的腳步也亂動了一下,她們好像對自己產生了質疑,也許原本以為我是能看到她們的,現在反而不確定了。
我平靜地走到洗手台前去洗好手,這才轉打開衛生間門出去,不怕是假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上了。
到達二樓樓梯間轉角處,回頭看了一眼,母女兩並沒有追上來,心裏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回到門診點滴室,小白的點滴已經打完了,此時已經醒過來了,正跟大師兄說著什麼,趙欽也站在床邊,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小白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精神頭也恢複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