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床上躺著的顧河,終於悠悠睜開眼睛,看到我就在身邊,清明的眼底瞬間泛起一層紅朝,立刻翻身坐起來:“明月姐姐。”一頭撲進了我的懷裏哭了起來。
“好了,顧河,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看了看趙欽,示意他先出去,小女孩一向膽小,此時又有他一個大男人在,恐怕心裏更要警惕些。
趙欽勾了下唇角,拉開門出去,便聽到門外響起左峰和顧太的問話聲。
“明月姐姐,她走了嗎?”抽泣著的小顧河終於從我懷裏出來。
“走了。”我以為她說的是趙欽。
“小秋姐姐每次出現都很嚇人,我總感覺不對,她是不是出事了?這些天,家裏有警察,顧媽媽也不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昨天晚上,我看到顧媽媽一個人在書房裏哭,我心裏很難過,回到臥室後,竟然就看到了小秋姐姐,她就飄浮在我的帳子外,看著我。”
“她說什麼沒有呢?”
“沒有,她就那樣冷冷地看著我,並且向我伸過手來,她的手是灰黑色的,竟然能穿過帳子,我好害怕,明月姐姐,難道小秋姐姐是鬼嗎?”
我一時言結,答錯一句,對孩子都將會是一個及大的影響。
“顧河不怕,那隻是你的幻覺,沒事了,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呢,知道嗎?”
顧河抬起眼睛看著我,笑了:“真的。”
“嗯,真的。”
她說為了保證你沒有騙我,我們拉勾。為了穩住顧河的心理,我和她拉了拉勾,就在這時候,無意之中看到對麵住院部的走道玻璃窗處,著著一個紅色的女人身影。
雪芳?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雖然相隔那麼遠,可是,我好像能感覺到她陰沉著眼睛看我似的。
我轉身把顧河抱起來給她穿鞋:“走,我們出去。”
顧河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小手緊緊地掛在我的脖子上:“咯咯。”
我心慌手抖,她竟然笑了。
“顧河,別鬧。”顧河涼涼的手伸進了我的脖子裏,往我背上摸。
“咯咯,明月姐姐,你才是別鬧,你幹嘛要撓我癢癢。”顧河扭動著小身體,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好像我真的撓她癢了似的,我一下子怔住,我的雙手正在幫她穿鞋,哪裏還有手給她撓癢癢。
更可怖的是,我發現顧河的手正環在我脖子上,而且她的手,並不能伸得那麼長往我背上摸。
我嚇得一個激冷,放開顧河的腳抬手自己背上一拍,隔著薄薄的衫衣,我拍到了一隻手,一隻絕對是大人的手掌,這隻手很涼,拍到他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有肉感,並不是虛無的想像。
驀地一下,我僵在那裏,整個人石化住不敢動了,我背上的手,也好像被我這一拍給嚇到了似的,驀地一下不動了,他不動,我也不動,可我的身心卻恐懼到極席,那手在背上這樣貼著,像粘著一隻巨大的毛毛蟲。
“明月姐姐,你怎麼了?”顧河這時已經恢複正常,她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僵在那裏的我。
“顧河,快,別管鞋子了,快點出去。”我用移光看了眼對麵的樓,雪芳依然站在那裏,隔得那麼遠,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顧河聽話地從床上下來,雖然滿眼困惑,可還是光著小腳去拉門把,隻要她出去,外麵的趙欽就會知道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