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過後,我們買了車票出發了。
縣城離市裏有兩百多公裏的路,我們大約花了四個多小時才到達。
小白和阿貴隻能暫時去住小旅館,我卻拿著大黑傘和提著湯圓回到了公寓。
沒想到推開門,原本熱熱鬧鬧的公寓裏很冷清,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
若是平時的話,總有一兩個小姐妹在的,因為我們是論班,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醫院裏。
我去洗手間裏掛傘的時候,發現洗手台上的化妝品也鬆鬆散散的,隻放著兩瓶洗麵奶,連瀨口杯也隻有兩個。
不知怎麼的,我包裏的湯圓突然弓起背‘噝’的一下子,全身的毛發都直立了起來。
貓科動物變成這樣,一般情況下是太過驚恐,看到克自己的東西,才會嚇得全身毛發倒立。
我轉身看了眼四周,什麼人都沒有,更別說動物了,可湯圓是隻靈獸,它不可能無緣無故得這樣。
我就伸手輕輕拍了拍它的背,哄了他一下,湯圓這才安靜下來。
回到我和雪芳的小屋後,看到我的床鋪整整齊齊的,不由得有些羞愧,人家一隻紙人都做得比我多,我自己平時就很懶,連被子都不想疊。
就在我準備倒杯水喝的時候,蹲在床上的湯圓突然‘喵’的一聲竄起來,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抱穩他:“湯圓,你這是怎麼了?”
房門在這時候無聲地打開了,雪芳走了進來,手裏抱著一隻小泰迪犬。
“雪芳!”我又驚又喜,竟然脫口而出:“你什麼時候開始養狗的?”
雪芳和我的心情不同,她可是天天看得到‘我’,而我卻是好久好久才看到她。
這會兒就古怪的看我一眼:“昨天就買啦,你又給忘記了,你最近是怎麼了,記性那麼差。”
我醒悟過來,有些尷尬的抓抓頭發:“不好意思,可能真是記性變差了。”
懷裏麵湯圓緊緊地抓著我的衣服,好像很害怕似的,全身毛發再次直立起來。
雪芳說:“哇,好漂亮的貓。”說完想伸手來摸一下,誰知卻被湯圓呲出一口獠齒給嚇得縮回手去。
我笑笑:“你別介意,湯圓可能是害怕你懷裏的小狗呢,這隻慫貓,看這小狗多可愛,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他竟然害怕成這樣。”
“沒事,過幾天就熟悉了。”雪芳沒有有再意,轉身把泰迪放在地上,開始收拾自己的被子之類的東西。
我詫異的看著她:“你這是幹嘛?”
她說我搬去隔壁睡,可隔壁不是錢麗和另一個小姐妹的臥室嗎?
沒想到我說完之後,雪芳竟然翻了記大大的白眼:“你忘了,錢麗死了,那個小姐妹,早就嚇得搬去別去住了。”
我瞬間大腦空白怔忡的愣在原地,一是因為錢麗的死,再者,雪芳這一翻白眼,我看到她的上白眼仁幾乎都變成了血紅色。
還記得上一次,我看到她的白眼仁裏隻有一顆紅色的肉點,當時我問她,她說可能電話玩多了有炎症,可是現在這樣子,看上去已經不是炎症那麼簡單,而是,上眼皮下的紅已經完全融入了眼珠裏麵。
此時一看,不像是額外長出來的東西,到好像是天生就應該長在那裏似的,很自然,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