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44.鄧小平謙虛改字
鄧小平是卓越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優秀的無產階級革命家。
1983年6月,中共中央辦公廳的同誌把“學習雷鋒標兵”朱伯儒的事跡材料,報送鄧小平,請鄧小平題詞。
鄧小平認真閱讀後,思考片刻,然後提筆在宣紙上寫道:“向朱伯儒同誌學習,做一個名符其實的共產黨員。”
他把這份題詞交給辦公廳的同誌,說:“請不要急於拿去發表,應該請語言學家推敲一下,看看有沒有用字不準確的地方。”
辦公廳的同誌去請教語言學家王力先生。王力接過題詞,戴上花鏡,一字一字地推敲。念了一遍又一遍,不住地點頭說:“好,寫得好!”當王老又念一遍時,眼睛停在“名符其實”的“符”上,說:“不過,‘名符其實’的‘符’,現在已不使用了。如果就這樣,用字不規範,最好用‘副’字。”說著用鉛筆在“符”字旁邊寫了一個“副”。
辦公廳的同誌回來後,拿著改過的宣紙指給鄧小平看。“王力先生說,‘名符其實’的‘符’不規範,應該用這個‘副’。”鄧小平十分高興,說:“改得好,改得好。雖然,過去用這個‘符’字,現在不用了,就是錯別字了。老師寫了錯別字,貽誤了學生,國家領導人寫了錯別字會影響國民的文風。這叫上行下效嘛!你去替我好好謝謝王老!說我顯些做錯了一件大事。”
他又要來一張紙,仔細地把“向朱伯儒同誌學習,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共產黨員”寫在上麵。寫完後,又用筆點著,念了一遍。尤其念到“副”字時,停了好一會兒。
鄧小平認真改字,被傳為佳話。他樂於納言的品格,是我們學習的典範。
45.華羅庚與陳景潤
華羅庚(1910—1985),江蘇金壇人,當代世界著名的數學家。他初中畢業,自學成才。在數論、矩陣幾何學、典型群等許多領域都做出卓越貢獻。著有論文200多篇,專著十幾本。
華羅庚雖然成就卓著,仍十分謙虛。他有一篇數學名著叫《堆壘素數論》,自發表以來讚譽不絕。
年輕的廈門大學圖書管理員陳景潤,在研究華羅庚《堆壘素數論》時,發現這篇名著,在闡述它利問題上有重要謬誤。經過反複研究,確信自己的見解正確無疑,就寫了一篇駁斥它謬誤的論文,附以短信,一並寄去。信中寫道:“您是數學王國裏的一顆明星,照亮我這個數學愛好者的眼睛,我不勝感激。但是,明星上也可能有微塵,我願幫助拂去。”
華先生看了信,讀了論文,激動不已,拍案叫絕:“對,對,太對了!反駁得如此中肯,如此有力!”他若有所思,說:“這位年輕人身上,該蘊藏著多麼大的潛能啊!”
195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次數學討論會在北京召開。華老主持這次會議。當他走上主席台時,宣布的不是大會開始,而是另外一件人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位年輕人,給我寄來一篇論文和一封信,對我的《堆壘素數論》中的它利問題提出了商榷,彌補並改進了它利問題。”說這話時,華老顯得那麼深沉,那麼莊重:“我提議破格接受這位年輕人參加數學學術討論會!”
會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一些老一輩數學家落下熱淚。大家是為年輕一代數學愛好者的進取而激動,更是為老數學家的謙虛而激動。華羅庚把陳景潤調到中國科學院數學研究所,留在自己身邊……
後來,陳景潤摘取了數學王冠上的明珠,攻克了200年來世界著名數學難題——哥德巴赫猜想,也成了著名的數學家。
46.郭沫若謙虛的故事
郭沫若同誌才華橫溢,學識淵博,但他卻非常謙遜。
一次,《沫若文集》開始分卷發行的時候,一位上海的中學生對文集的個別字提出了意見,郭老熱情地回信感謝,並準備將行將出版的各卷文集分送給他,囑他讀後再提意見;又一次,話劇《屈原》演出時,幕間郭老與飾嬋娟的演員談到嬋娟斥責宋玉的一句話:“宋玉,你辜負了先生的教訓,你是沒有骨氣的文人。”郭老認為在台下聽來有些不夠味。飾釣者的演員正在旁邊化裝,插口說:“‘你是’不如改成‘你這’,‘你這沒有骨氣的文人’就夠味了。”郭老接受了他的意見,並寫了短文附於劇本之後,稱這位演員為“一字之師”。
郭老的《甲申三百年祭》,就是從曆史事件中,總結經驗教訓,要人謙虛。他在《日本的漢字改革和文字機械化》一書中,寫到:“我同漢字同呼吸了六十多年,對漢字有著深厚的感情,但,無可諱言,這優美而具有獨創性的文字,……字數太多,讀音不準確。我雖用了它六十多年,而直到現在還會碰到不認識的字,非查字典不可。”這位眾人公認的現代中國學者中認得最多漢字的人竟是這麼謙虛。還在作家沙汀稱讚他在文學諸方麵的貢獻時,郭老說:“十個指頭按跳蚤,沒有一個按到啊。”這就是郭老對待自己成就的態度。
47.吳玉章晚年的《座右銘》
吳玉章同誌在81歲時,為自己寫了一篇《座右銘》:“我誌大才疏,心雄手拙,好學問而學問無專長,喜語文而語文不成熟。無枚皋之敏捷,有司馬之淹遲。是皆虛心不足,鑽研不深之過,年已八一,寡過未解,東隅已失,桑榆未晚。必須痛改前非,力圖挽救。戒驕戒躁,毋怠毋荒。謹銘。”這段話的意思是這樣的:我誌向大,才能小,心裏想的雄偉,然而手不靈活,愛好學問但學問方麵沒有專長,喜歡語文但語文也不成熟。沒有枚皋的敏捷才思,隻有如同司馬相如的遲鈍思想。這都是我虛心求學不夠,鑽研學問不深的過失。現在我已81歲了,想少犯過失而未能達到目的。青春的時光已經消逝,暮年抓緊仍不算晚。必須下決心改正以前的錯誤,努力求得挽救的機會。力戒驕傲,力戒急躁,不要怠惰,不要荒廢。慎重地寫了這篇銘文以牢牢記住。
吳老革命的一生,學識淵博,嚴於責己,決不滿足,八十一歲尚且努力,難道我們不應該以吳老為榜樣,更加勤懇地學習和工作嗎?
48.許光達上書要求降銜
許光達(1908—1969),湖南省長沙縣人,原名許德華。1925年入黨,1930年在賀龍領導的二軍17師任師長。1938年初由蘇聯回到了延安,先任抗大總校訓練部長,後任抗大教育長。1950年5月被任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司令員兼政治委員。
許光達的妻子叫鄒靖華,也是久經革命考驗的老同誌。
建國初期的一天,許光達嚴肅地對妻子說道:“靖華,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中央和軍委決定授予我大將軍銜,可我受之有愧。好多資曆比我深、貢獻比我大,當過我的直接領導的同誌,被授予上將軍銜。相比之下,我是高了些,心裏很不安。”許光達說得是那樣的真誠,連妻子也跟著不安起來,焦急地問:“那該怎麼辦?”許光達接著說:“我已上書中央軍委和毛主席,要求降為上將。可是,被駁了回來。毛主席講這是集體討論定的,是全麵衡量的,照顧到方方麵麵,就這麼定了。我給總政治部幹部部的宋部長打電話,要求降格。他們回答說,按主席和軍委的指示辦。我真不知道該怎樣辦才好,你幫我拿拿主意吧!”
麵對身經百戰,傷痕累累的將軍,妻子激動了。什麼事難倒過將軍呢?這一次倒真的把他難住了。一時鄒靖華也拿不出好主意。沉默,沉默……突然,許光達發現妻子眼睛一亮,便急切地問:“你有主意了!”妻子慢條斯理地說:“你看這樣好不好?軍銜降不下來,要求降低行政級別行不行?這樣,不就同別的大將有所區別了嗎?”
許光達連聲說:“好!好主意!我馬上給中央軍委打報告,要求行政級降一級”。他激動地握住妻子的手:“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靖華也。”
許光達要求降級的報告被軍委批準了。他的行政級定為5級。這就是我國10位大將中,其他9位大將都是行政4級,唯獨許光達是行政5級的原因。
49.彭德懷改詩
彭德懷(1898—1974),湖南湘潭人。無產階級革命家、軍事家。一生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立下了豐功偉績。1955年被授予元帥軍銜。
彭德懷元帥一生不僅功勳卓著,而且素以實事求是,敢於說真話,在人們心目中享有極大的聲譽,有很多故事被廣為傳播,其中,實事求是改詩句的故事,曾在紅軍中傳為美談。
那是紅軍長征剛剛到達陝北吳起鎮時,敵人騎兵十個團在後麵緊緊追了上來。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毛主席指示彭德懷,一定要打退敵人的追擊,絕不能讓追兵進入革命根據地。
彭德懷召集高級將領反複研究了敵我態勢,戰術上做了周密的布置。在彭德懷的親自指揮下,在民兵的配合下,粉碎了敵人的追擊,保衛了革命根據地。
黨中央、毛主席十分高興,為了表揚彭德懷這一功勞,毛主席親筆題了一首詩,叫衛兵騎馬連夜送給彭德懷。
彭德懷聽說毛主席派人送信來,立刻到指揮部門口接信。打開一看,是一首給自己的六言詩,詩是這樣寫的:“山高路險溝深,騎兵任你縱橫。誰敢橫刀立馬,惟我彭大將軍。”
彭德懷看後,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披衣起床,在院子裏踱來踱去,陷入沉思,他想:毛主席對我的評價太高了。這次擊退敵人騎兵的猖狂追擊,如果沒有毛主席的英明指示,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如果沒有紅軍各位高級將領的周密研究,互相配合,要取得勝利也是不可能的;還有紅軍戰士的英勇殺敵,頑強戰鬥,老百姓和民兵的大力支持,這都是取得勝利的因素。所有這些,應該大寫特寫,為什麼說是“惟我彭大將軍”呢?不,不是呀!
彭德懷想到這裏,右手往左手上一打,自言自語地說:“彭德懷呀、彭德懷,可不能驕傲呀!我要領導全軍團指戰員,好好總結這次打仗的經驗,叫大家要防止驕傲情緒!”
於是,他拿起筆,把毛主席那首詩的最後一句改為:“惟我英勇紅軍。”
改完後,他把詩裝進信封裏,這才開始睡覺。第二天早上派警衛員將原詩退還給毛主席。
毛主席接過原詩一看,想了想,讚歎地說:“彭德懷是個老實人,不居功,好,改得好!”
一首詩,雖然隻改了三個字,但卻說明了彭德懷這位偉大革命家對黨忠誠,全心全意為人民,說老實話,辦老實事,做老實人,實事求是的博大胸懷和高尚品格。
50.鄒魯山不負重托
鄒魯山是抗日時期在陳毅同誌引導下,由愛國民主人士成長為無產階級先鋒戰士的一個典型人物。
鄒魯山是蘇北阜寧縣人。他聰明好學,仗義輕財,能詩善文,工於書法,精於圍棋,亦好京劇。1927年畢業於南京國立東南大學。獲文學學士學位。憑鄒魯山年少英俊、才華橫溢,加上其長兄、內弟又在政府、軍隊任要職,有這諸多社會關係,謀求官職,那時並不是難事。但是鄒魯山嫉惡如仇,潔身自好,憎惡當時社會黑暗,不願踏入仕途,願以教育救國,甘在上海一所中學任教。後來深感教育並不能救國,便謝職返回故裏。當時,他家鄉一帶土匪如毛,危害甚烈。鄒魯山便挺身而出,聯合地方自衛隊,主動多次擊潰土匪,保得一方安寧。抗戰爆發後,深為祖國命運憂慮,常常慷慨悲歌嶽飛的《滿江紅》唱得聲淚俱下,又疾書“還我河山”四個大字懸於中堂,以示一片愛國的赤誠。也曾冒死組織地方武裝,襲擊過日寇兵船。然而空有一腔熱忱,卻找不到抗日的前途,常常陷入彷徨苦悶的狀態之中。
這時陳毅同誌率新四軍軍部轉移到蘇北阜寧縣西北的停翅港。開始對鄒魯山這位抗日愛國人士引起高度重視,便與軍部敵工部長劉貫一商量如何接觸鄒魯山的問題。不久,劉部長便派敵工部幹事張劍秋,帶著陳軍長的親筆信找到了鄒魯山。鄒魯山欣然接見,喜閱來書,幾行瀟灑蒼勁的行書躍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