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桔林裏的快樂時光(一)(2 / 3)

一次,在桔園裏,當她向他們談到自己的未來時,她說她也許將在這裏呆上一兩年,因為她的父母打算回到她的ZJ老家去。他們一家在外麵過著不穩定的生活已有多年了,他們很想過一種比較安定的生活。也許她在明年的這個時候已經離開這裏了。聽父親說,他在這裏呆的時間不會太久。這裏的工作再過一個時期就要結束。她的這一番話使得她的朋友有些傷感,尤其是小琪。於是愛開玩笑的郭敏給麗芳取了一個外號叫“候鳥”,“候鳥”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要離開它的棲息地,飛到別處去,而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人則是“留鳥”,“留鳥”隻能繼續呆在這裏。

一天,他們離開原來的地方,向果林的腹地走去。他們拔開紛披的枝葉,來到桔園中心的一個土坡前,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土夯的小屋。這座曆經風雨剝蝕的土屋建在那個土坡上,守園人可以在那裏俯視下麵的桔樹。這個新的發現給他們這些人帶來了新的快樂。蘇藍親切的稱它為“湯姆叔叔的小屋”。他們推門而入,裏麵隻有一些簡單的不值錢的什物,一張舊木床,一台土灶,一張小矮凳,一口早已生鏽的小鐵鍋,一張破損的馬燈掛在那張小窗口旁,其旁邊是一把黑黑的鐵飯勺,上麵的飯粒已發幹發硬。小琪告訴大家,這是他的伯父親為雇來的守園的人建的小屋。他以前也曾有幾天陪過伯父在這裏守過柑桔園哩。

他們那天在這小屋裏玩了好一會兒。那天蘇藍在這裏給大家講了她新近看的一本書《金銀島》的故事,後來她又講了另一個故事《七個小矮人》。那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這樣,小土屋也成了他們的常來之地。他們把這片小天地收拾一新,成了他們的小樂園。他們隔三岔五地來一次,有時他們拿書本在這裏邊看邊談心得。有時則提著一些糖果與飲料來,大家輪流請客。四堵圍牆把他們與外界分開,他們在這裏倒也逍遙自在。他們自有開心的辦法。有一次,在郭敏的提議下,每一個人要輪流講出他們聽到的最恐怖的故事,最可怕的經曆,最尷尬的場麵,最有趣的笑話。每次的氣氛都很熱烈,他們在這個土屋裏打發了不少的時光。

由於到桔園裏去得勤,日子一久就不免會碰到一些意外,如有些人缺席,人數不齊,等等。

一天,放學後,林敏並未來找小琪,其他男生已約他出去玩。羅小琪呆在教室裏很無聊,便獨自去桔園。這天不知怎麼的,操場上也少有人影,校外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多,仿佛這些人都為了某一件事不約而同地去了某個神秘的地方。小琪來到桔園裏,桔園裏也很清靜。他於是朝昔日常去的地方走去,心裏回想著以前在此地度過的那些歡樂時光。不久,他便來到了他們往日常呆的那片林間空地。這次,他意外地發現,在麵前那片空地邊緣上,隻有蘇藍一人孤獨地待在那裏。她此時一隻手攀著一根桔樹小枝,懷著什麼心事似的向這邊望著,好像在等待什麼人。見到小琪來了,她微微有些吃驚,隨即臉上顯出一絲美麗的紅暈。

“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嗎?”羅小琪問。

“是的,郭敏有點事回家去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笑著答道。“林敏呢?”

“他也不在。”

兩人慢慢地來到草地中央,今天他倆似乎都有些緊張,都有些不知怎麼辦好。蘇藍仍像往日那樣對他很親切,隻是這種親切掩飾不了她心裏的難為情。

“我們去哪兒?仍去那座小土屋嗎?”他問她。

“隨便去哪兒都行。”她說。

兩人便開始沿著桔樹下狹隘的小徑朝腹地走去。他們幾乎一路無語,不久便來到那座小土屋前。

“也許裏麵有什麼動靜。”走在前麵的蘇藍顯得有點興奮地說,然後小心地輕輕推開小門,裏麵並沒有什麼人。兩人走了進去,小琪返身將門重又關上。

“這裏多好。”蘇藍高興地低聲說,同時又不失女孩子應有的教養。

羅小琪點了點頭,眼睛打量四壁。

“以後我們將會在屋的門上掛一把鎖,每人配一把鑰匙,那樣隻有我們六個人才能進來。”他輕聲地說。

“這樣,這座小土屋的主人真正屬於我們這六個好朋友了。”蘇藍說完,便依在門邊的一條木框旁。她今天說話聲音很輕,顯然昔日的那些朋友不在,她一下子適應不了似的。

“真的,今日恰巧郭敏和林敏都不在。”小琪說,他坐在舊木床沿上望了一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