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蔣瑤瑤也走了。”
“她肯定到郭敏的家裏去了。”
有一會兒,兩人都沉默著,蘇藍好像又在想什麼心事。過了幾分鍾,她抬起頭,微笑著對他說:“你知道嗎?郭敏和林敏以前也曾兩個人單獨來過一次。”
“你聽誰說的?”小琪有些不相信似的問。
“郭敏自己說的。她平時喜歡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我。”
“準是林敏那個壞小子約她來的。”小琪猜測地說,望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閃爍著聰慧而迷人的柔輝。
“他們好像背著大家暗地裏很要好。”她笑著告訴他。
“他們倒也是誌趣十分相投的。”他說。
然後,兩人又一陣沒有說話。蘇藍望著那個小小的土窗口,而小琪隻是看著土牆發愣。
又過了一會兒,蘇藍回過頭,望著床上正在發愣的他。“你看過的這部小說嗎?”她問。
“沒有。你看過嗎?”
她點點頭。
“裏麵說了些什麼?”
“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的故事。”
“一定是個非常動人的故事。”
她對他嫣然一笑,臉上又不知不覺地飛上一朵美麗的紅暈。“他們真幸運,他們能夠邂逅相遇。”
“就像我們。”他望著她說,眼睛裏閃爍著熱情和渴望。
“可是我會走的。”她說,臉上掠過一絲失意和無奈。
“然而你還會回來的。就像候鳥,候鳥冬天裏飛走了,第二年還會回來。”
“但願如此。”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又是一場沉默,仿佛兩人在逃避什麼,又像在極力掙脫什麼束縛似的,但又要把這種掙紮表達出來。前麵好像有什麼在吸引他倆去,此刻,兩人的心裏十分矛盾。
最後,還是小琪先打破這沉默的局麵。
“麗芳。”他喊。
她似乎從夢中醒來似的望著他。
“真願意與你呆在一起。”他說。
“作為朋友。”她說。
聽了這話,他臉上隨即顯出一絲隱隱的失望,不過旋即又恢複了自持。瞧她一眼,然後笑著指指她的胸前。她有些不解地低下頭,察看自己的胸部,發現那裏的毛衣上粘著一片小殘葉。於是她有些羞窘地一笑,用手輕輕地拍打掉胸口的葉子。在她拍打的時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在她的拍打下,她那微聳的胸部輕輕顫動著。這讓他看得呆了。她一瞧見他盯著自己的胸部發呆的樣子,又一次羞窘了。
“你以後還會來這裏嗎?”過了稍許,他回過神來問她。
“我想不會像今天這樣來了。”她答。
“為什麼?”他又一次感到失望。
“因為,不妥當。”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說。
他低下了頭,輕歎了一口氣。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蘇藍想努力恢複他們以往那種輕鬆自在的氣氛,可羅小琪總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於是,蘇藍也就不說話了,就讓這種沉默的氣氛延續下去。
最後,羅小琪說話了。“我們出去吧。時候不早了。”他說。
她一愣,隨即欠意地對他一笑,他則沒有看她,前去為她開門。
然而這件小事或者說小插曲並未影響他們彼此之間的友誼。過了幾日他們又去了桔園。大家還是那麼歡樂,感情還是那麼純真。冬日的景色獨特而迷人。天氣日漸寒冷,鎮外的田野、山坡和菜園,呈現出一派蕭瑟的景象。然而十一月的落日沉著而美麗。冬鴉在桔樹林上空盤旋,成群的灰喜鵲在田野裏四處覓食,附近村莊上空的炊煙常見而不斷,而在這邊的桔樹林,默然地肅立在冬日裏,當北風來臨的時候,則毫不畏懼地抗拒著寒風。這些孩子們在茂密的桔樹林裏穿行,或者坐在一起,身旁的桔樹在濕潤的土壤裏飽吸著養分,根深而葉茂。更重要的是,它們把寒風抵擋在外麵。而這些孩子不想讓這片桔園因冬日的到來而顯得過分冷清,也不願那座孤零的小土屋而成為小人國被廢棄的城堡。於是,有人從外麵拾來桔樹的枯枝,在土屋裏燒起了大火。大夥兒說笑著圍著大火簇擁而坐。大火把大夥的全身烤得暖洋洋的,而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才不與他們相關呢。
當然,如果在下雨或下雪的日子,他們就不再外出,而是呆在教室裏,班主任何老師已請鎮上的裝修工將教室裏窗戶安上所有的玻璃,讓它們將外麵的嚴寒的空氣徹底隔開。教室裏,大家的衣服穿得很厚實,有不少人還提來了火桶,因此裏麵比較暖和。每天從早到晚,窗玻璃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從裏麵看不清外麵的景物。不過這沒有關係,因為每個人頭腦中想像的世界由此更加清晰明了。HB籍語文教師在講台上侃侃而談,下麵的學生聽得入迷,下課了也不想走開。星期六的下午,不願回家的學生就呆在教室裏安靜地讀書。郭敏、小琪、林敏等在這裏看著各種課外讀物,有時則圍在一起交談一陣子,說說笑話,或做著在地圖冊上查找小地名的遊戲。外麵在下雨,或者在下雪,或在刮風,但裏麵並不寒冷,這一點使他們真夠感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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