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良麵露尷尬,室內陷入短暫的平靜。
“噗嗤~”
玉瑤最先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接在她之後,衣熠也忍不住了,抽著嘴角,神色怪異,卻還堅持著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還是坐下吃點吧。”
“哈哈哈,姑娘,婢子這就去擺膳。”玉瑤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揉著肚子退了下去。
玉瑤的話,讓衣熠心裏一軟,鼻尖也酸了酸,在欣慰之餘,又感到了一絲的愧疚——遠離相府的小院兒衣熠是不怎麼擔心的,而跟隨自己來到相府,膽戰心驚去生活的玉瑤,她是愧疚的。
自己的未來,她已經不再看重,就算失敗,大不了一死,去尋自己的家人,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但玉瑤呢?她雖然是一個婢女,這輩子都要侍奉自己,可她卻並非自己這般,背負著血海深仇,她隻是出於對自己的忠心才跟隨自己,選擇這條不歸路的,這般忠心的婢子,自己是不可以給她一個為自己陪葬的結局的!
衣熠想到這裏,心下悲痛,但她的意誌,卻史無前例的堅定起來——她不想失敗,也不能失敗!她還有要繼續守候的人不是嗎?
想到這裏,衣熠輕笑了起來。
“姑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在笑?這可不是個玩笑!”玉瑤見自家姑娘似乎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裏,不由急道。
“怕什麼?”衣熠佯裝生氣:“你家姑娘不是還在這嘛!”
玉瑤被衣熠作出來的氣勢唬住了,愣愣地眨了眨眼,驀然的心安了。
“姑娘可是有什麼法子自保?”玉瑤驚喜道。
“何謂自保?”衣熠反問道:“玉瑤,你心裏應該清楚,自我們來到相府之後,就已深陷泥潭,隻有日日淪陷一說,哪來掙脫之日呢?”
玉瑤聞言,沉默不語,心情也低落下來。
“不過你可以放心,這裏有你家姑娘坐鎮,定能保你安全。”衣熠寬慰道。
“姑娘,您這是說的哪裏話?”玉瑤有些氣急:“婢子哪裏是在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姑娘您的安危啊!”
“我不會有事的!”衣熠肯定道。
“可是……姑娘,您就孤身一人……”玉瑤還是有些不安。
“你怎知我是孤身一人的?”衣熠神秘一笑:“說不準,謀士館裏已經有能幫我的人了呢?”
玉瑤聽不懂自家姑娘的啞迷,也不大相信自家姑娘的話——她也就是到謀士館裏麵轉了一圈,就突然冒出來個幫助她們的人?
“姑娘,這個人可靠否?他又是什麼來曆?”玉瑤小心翼翼地問詢,深怕觸及自家姑娘自信的神經。
“人倒是不錯,但合不合用,還得看看再說。”衣熠滿是自信。
“這麼說,姑娘您隻是有了個人選?”玉瑤感到不可思議。
在玉瑤的眼裏,姑娘做事一向都是細致縝密的,沒有一定把握,她絕不輕易出手,可今天自家姑娘卻仿佛變了個人,不再追求完美了嗎?
玉瑤這麼想著,越發感到心累,忍不住想再次勸說衣熠。可惜的是,她的打算還沒有實施,就被衣熠看穿了。
“玉瑤,你且放心吧,我心裏自有主意。”衣熠笑著安撫玉瑤,讓玉瑤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