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兀良答道:“女公子可有什麼要帶往謀士館的事物?小人可替女公子帶去。”
“那倒沒有。”衣熠想了想,搖了搖頭。
玉瑤也在這時,得了個空,插嘴道:“姑娘,現在可否開膳了?”
兀良聽聞衣熠還未曾用膳,識趣地後退幾步,就要離開,可卻被衣熠叫住了。
“你可曾用膳?若是沒有,與我們一同吃點吧。”衣熠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這……”兀良猶豫了一下,可就在此時,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聲音之大,不止他自己,就連衣熠和玉瑤也聽到了。
“這是肖相想要的棋子,也就是我的作用。我呢,也想借著這個由頭進入謀士館,為的就是將肖相的最後依仗徹底銷毀,讓這龐然大物死的更快一些。”
“所以,姑娘您就假意順從肖相,隻待進入謀士館後另作打算?”玉瑤猜測道。
“自然。”衣熠肯定道:“我當時確實有打著這樣的主意。但當我真的進入謀士館之後,才發現一個問題。”衣熠說著,皺起了眉頭。
“什麼問題?”
“之前我也說過了,謀士館名為肖相的,實則被葉飛颺把控住了。而葉飛颺是以什麼名分把控住這謀士館眾謀士的呢?”衣熠看向玉瑤,有心考考她。
“權利?地位?亦或是金錢?”玉瑤幾次猜測,都被衣熠搖頭否認了。
“那是什麼?”玉瑤癟了癟嘴巴,有些慚愧。
“金錢、名利、地位,這些東西肖相難道不能給予他們嗎?肖相明顯更有實力啊!”衣熠拍了拍玉瑤的手背,以示安撫:“葉飛颺他有什麼呢?除了肖相給他的權利之外,他一無所有。”
“等等。”玉瑤仿佛突然開了竅:“姑娘,您的意思是……葉飛颺隻是憑借著肖相的名頭,就搶了肖相的人?”
“否則他怎有可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如此眾多的追隨者?”衣熠有些譏諷:“還不是憑著肖相的看重?”
“既然如此,肖相又為何不直接說出葉飛颺的狼子野心?”玉瑤有些弄不明白。
“笨!”衣熠恨鐵不成鋼,又不得不耐下心去跟她解釋:“肖相自然是不想跟葉飛颺分道揚鑣的呀!你想想,肖相如今在朝野的地位本就被諸方排擠,雖有那狗皇帝給他撐腰,卻也不得不小心做人。謀士館是肖相最後的依仗,最是不能亂的地方,如果肖相跟葉飛颺撕破臉皮,這謀士館就沒了領頭羊,如何還能維持這一貫的安穩?”
“那不是……不是還有彭軒嘛!”玉瑤底氣不足。
“彭軒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啊!”衣熠無奈了:“你想想,肖相為何突然把葉飛颺給捧起來?不就是因為彭軒一家獨大嗎?如若彭軒是個好相與的,肖相還用費那功夫去捧一個小小的葉飛颺?”
“可彭軒是肖相的義子啊,就是一家獨大了又如何?總歸是一家人的啊!”玉瑤很是天真。
“……人心隔肚皮啊!”
隔了許久,衣熠才悠悠歎息。
這番話,也讓玉瑤沉默了下去,兩人看著窗外白雲飄飄的天空,各有所思。
突然的安靜讓最先回過神來的玉瑤心裏有些不安,她看著衣熠依舊神遊的模樣,又感到心疼。
“時辰不早了,姑娘是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