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便收到班長李靜的通知,說下周五老地方開班會。
陶青胖了一圈,臉色紅潤,渾身上下散發著初為人母的喜悅和神聖氣息。大夥很久沒見著她,也很是想念,喝著咖啡家長裏短的聊開了。我們用班費給小寶寶買了個小小的嬰兒車。她連連稱謝,很是喜歡。
雖然我上周便從顧長熙嘴裏得知了此事,但是第一眼看到是陶青給我們開班會時,心情還是有點複雜,我以為顧長熙會給我們開最後一次總結性的、帶有告別意味的班會,沒想到他的離開一如他第一次的出現般,沒有鋪陳交接,直接以另外一人的出現來替代。我有點失落,但很快又被親切的氣氛代替。在學院的年輕老師中,陶青是一位我崇敬的老師。她在古建方麵頗有建樹,專業能力強。雖然沒有帶過我們班的課,但作為班主任她一直盡心盡責,修完月假返工第一件事兒便是想著我們班的同學,平時跟大夥說的話、講的事兒,從來也不打官相,是實實在在為學生著想的。
聊到一半,有同學問起顧長熙還會不會來,陶青說顧長熙下午有事兒,晚點會到。我又覺得這個下午的等待有了意義。快四點的時候,顧長熙夾帶著屋外的風雪,走了進來。
我看見他脫下那件深色的風衣,抖落肩上的雪花,外麵風雪肆虐,而他整個人卻暖如春風。如果他來的路徑邊放有枯萎的花草,一定會隨之活過來,開得如死如生。有時候我們讚美一個相貌普通的人,若是讚美人的外貌會顯得虛偽,便會含蓄地說整個人很有氣質;但如果把“氣質”這個詞用到顧長熙身上,那可真是實打實的讚揚,也許還不夠,得用“氣場”。
我想起顧長熙給我的貴賓卡還在手上,便自做主張地給他點了杯原味咖啡。他抬頭瞄了一眼我,禮貌道謝。
我猜顧長熙可能偏好這種口味,我曾三次看到顧長熙喝咖啡,都是這個。
談話因顧長熙的加入更加熱烈起來,整個咖啡館在這個寒冬之日都洋溢著暖暖的氣氛。看得出來,顧長熙和陶青私交也不錯,原來陶青丈夫的家人曾經和顧長熙的奶奶家是隔壁鄰居。我又想起那個“六度分割”的理論,世界真的是小。
有同學趁機八卦,問陶青:“陶老師,顧老師長得又帥、人又好,從小是不是就有很多女生喜歡?”
陶青笑看顧長熙一眼,顧長熙搖頭略笑。陶青捂嘴笑道:“可不是,要不是我出現得早,恐怕你們師公也跟顧老師跑了。”
大家聽了直笑,顧長熙嘴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我偷偷盯著那笑,忽然生出一絲不舍之情。顧長熙的眸子不期然掃過來,我心頭一跳,臉上一熱,不敢直視,慌忙低頭假裝在本子上寫東西。
不久,顧長熙起身,要有事先走。今天班會也開得差不多,大家便都散了。
快到寢室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急急忙忙問白白:“你見著我的本子沒有?”
“什麼本子?”白白一頭霧水。
“就我今天帶的那個啊!我準備放你包裏,你嫌沉不讓我放的那個!”
“沒太注意,怎麼了?”白白更加疑惑。
我看看她,再想了想,一拍腦袋:“哎喲,壞了!”
說罷也不理她,著急便向咖啡館奔去。
剛剛我們聚會的桌上早已被收拾得一幹二淨,我跟服務員打聽,她說收拾桌子的時候沒有本子,我又問最後走的人是誰,她回憶了下,說是我們的那位男老師。
我隻覺腦子“翁”一聲就大了,一顆心如同飛流直下三千尺。我返身推開大門,外麵風雪及至,白茫茫的一片,哪裏還有顧長熙的影子。我心裏一涼,應景般頓時一片空白。
完了,我悔道,這下可玩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表霸王我,愛您們,MU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