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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師,”我係好安全帶,“我還以為剛剛那輛寶馬是上您的呢。”

他啟動汽車,開玩笑地道,“對不起,老師讓你失望了。”

“哪有哪有,”我二指指天呈發誓狀,“您的車雖不是寶馬,卻是我做過的最舒服、最安全的車。”

“你還坐過哪些車?”他問。

“……公交車。”

他的嘴角翹了翹。

“對了,”他想起剛才那事,“你在雷強的事務所實習?”

“嗯。”

“怎麼找到他哪裏的?”

“雷一楠介紹的。”

“雷一楠?”

“哦,他是我同學,是雷老板的親侄子。”

“怪不得。”

“怎麼?”我覺得他話中有話。

“沒什麼,”他話鋒一轉,“不過老雷怎麼帶你這個實習生來這種地方?”

顧老師,您終於說了點體己的人話了。我在心裏默念,不由嘴上也帶了點哀怨:“事務所的女性都臨時不在,我是被迫濫竽充數的。”

“喝酒了?”

“……喝了點。”

這個時候,紅燈亮起,車緩緩停在停止線前。

借這個時機,顧長熙轉頭打量眼我,“一點點?”

“……大概四杯。”我不由向後了下脖子,比劃了一下一杯的多少。

“嗬,好酒量嘛,”他挑眉半笑,“看不出來啊——程寧。”

“嘿嘿,”我有點自豪,“從小練出來的。”

我說的是實話。小的時候,父親愛喝酒,而且是白酒。我媽說我一歲多的時候,我爸飯後二兩酒,我就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看久了,我爸就用筷子尖沾一點,點在我的嘴唇,我興高采烈地舔了一口,立馬被辣的哇哇直哭。我媽一邊責備我爸一邊也忍不住笑。不過從此我就和酒結下了不解之緣,酒量倒是漸漸練出來了。

但是和同學吃飯,我們都是不喝酒的。我媽從小就教導我女孩子不要輕易在外麵喝酒,喝醉了很危險,所以外人麵前我都滴酒不沾,除非特殊情況,比如剛才的飯局。

我正洋洋得意之時,看到他皺眉搖頭。

“你還是學生,盡量少參加這樣的場所。等你工作了,這樣的飯局想避都避不開。”

我心裏不屑地癟癟嘴,我又不是主動請纓的。見他又要開始說教,我岔開話題:“顧老師和雷老板和JEFF很熟?”

“嗯,以前在美國留學時認識。”

“顧老師您人脈真廣!”我拍馬屁。

“行了程寧,”顧長熙一邊打轉彎燈一邊道,“你這點勁,應該用在學習上。”

聽出話裏的諷刺,我蔫了下去,不吭聲了。

“成績查到了麼?”他又問。

“噢!對,”我覺得還是要跟他道謝,“看到了,謝謝顧老師,您真替學生著想。”

這句謝謝是真心實意的,可他回我的反映,是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真是自討沒趣!我更不想跟他說話了。

很多時候,在他不言語的時候,顧長熙給人的感受是沉默而內斂的。他有很好的教養和學識,像深水的河流平靜地流淌,偶爾不經意間,讓你觸碰到他深藏在河床上的礁石。他禮貌、紳士,長相出眾,替學生著想,但卻不知為什麼,在我和他的接觸中,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指尖掠過深山中的山泉,溫柔,卻有點冷。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一點。

夜晚的校園十分安靜。顧長熙將我送到宿舍樓下,我開了車門,到了謝,在宿舍樓下仰頭看,上麵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