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了十來天,終於盼到紅伶上了門,溫大向紅伶敘述了溫花如此種種表現,向她詢問認不認識些好的大夫。紅伶思索一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道:“溫老爺,此時怕是不好辦啊。”
溫大更加著急,忙問道:“有什麼不好辦的?我雖然不富,但也能拿出些積蓄來,先生有辦法盡管說來。”
紅伶搖搖頭:“溫老爺,心病還須心藥醫啊,這溫姑娘自己若是不能釋懷,再好的大夫也沒有辦法。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恰好見過,這往往是有思慕之人而不得的表現,叫做相思症啊。”
溫大搓著自己的手掌,問道:“蘇先生,如果……我現在同意彭貴那邊的提親還來得及嗎?”
紅伶搖搖頭,歎氣道:“聽說彭二公子也是氣鬱結於心,為了放下出去遊曆去了。這一時間哪裏找的到人。”
溫大一條五大三粗的漢子急的要哭了出來:“這!這要如何是好?”
紅伶急忙安慰:“溫老爺,我有一法,若是有其他的人能和溫姑娘兩情相悅,分散了注意力,也就好了。我這次過來正是有個不錯的年輕人推薦,現在溫姑娘這樣的精神情況,不如,讓他們二人聊聊天試試?”
實際上這不太合禮數,可溫大已經病急亂投醫,當下同意了,給他們在院子裏放了座椅茶幾,家裏哥哥和紅伶一起陪著。伏弘壯來到院子,和他們聊著自己走南闖北的奇聞異事,不光是溫花,竟連紅伶和溫花的哥哥都聽得十分入迷,講到好笑之處,三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聊了不過一個時辰,伏弘壯自己告辭。溫大驚訝的發現,溫花重新會笑了,下次伏弘壯來的時候表現得比上次歡迎很多。一來一往多了,紅伶順其自然幫伏弘壯提了親,溫大雖然不太看得上商人,卻見女兒與他情投意合,也並沒有太多反對。
成親那天,不光紅伶幾人來這裏觀禮,連彭家兩兄弟也出現了。二人送上精美禮物,倒是讓所謂彭家與溫家交惡的傳聞不攻自破。
紅伶在新人拜堂時,突然想再看看溫花的紅線有無變化,集中精力之下,看到穿紅裝的二人手上一條紅線相連,另外兩條紅線竟然消失無蹤。這大概就是說她與這二人此世就再沒有白頭偕老的緣分了吧,紅伶想。
婚禮結束,天色已經很晚,紅伶大豆和青丘三人走在小路上,青丘伸了個懶腰,問紅伶:“二哥,這回的事情真是複雜啊。”
紅伶笑道:“不過也很有趣不是嗎?怎麼樣,你自己要慢慢學會獨挑大梁啊,那樣我們就可以同時接下兩家生意了。跟我說說你學到什麼?”
青丘表情扭曲了一陣,一臉思考的十分痛苦的模樣:“嗯……計謀很重要?有話不能隻說?對了,其實我很挺奇怪,把愛哭包溫花和伏四的事情直接跟她爹說了,她爹也沒其他選擇吧。”
紅伶一聽,伸出手要打青丘爆栗子,青丘最近功夫長進不少,腳步騰挪之間,竟讓紅伶伸手彈了隔空。“砰”青丘捂著腦袋往後看,大豆收回手麵無表情看著他。
紅伶見大豆得手也就滿意了,說道:“這種事情我們就當不知道,你以後也要忘記。溫花一個未嫁姑娘,要是一不小心傳了出去,讓她怎麼見人?我們要考慮到他們的需求,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事情,他們當然會更加滿意。對了,尤其是你,這件事情趕緊忘記,免得你個大嘴巴到處說。”
青丘捂著頭喊著“忘記啦,已經忘記啦。”快步跑到前麵去了。
紅伶苦笑:“這個臭小子,怎麼就長不大,跟著我們這麼久什麼都學不會。”
大豆讚同道:“對,功夫也學得慢。本來真的想收他為徒的。”
紅伶驚訝到:“真的嗎?我還沒有聽說過。”
大豆搖搖頭:“後來放棄了,太笨,說出去丟人。”說完轉臉看著紅伶笑著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剛剛喝酒席,你看到了什麼?”大豆注意到紅伶剛才有一瞬間表情很僵硬的樣子。
紅伶想了想,不確定到:“我剛剛看了看紅線,你知道嗎?溫花的紅線隻剩下了和伏弘壯的那一條,不過顏色變得更加紅了些。而且……”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看到彭家兄弟之間好像有條紅線隱隱約約連在了一起……算了,那會兒太亂,也可能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