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生活娛樂貧乏的小鄉村裏,紅伶每天的生活也是足夠多姿多彩,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感情讓她應接不暇。唯一欣慰的是他們的成功率越來越高,可名聲越來越大實在讓他們擔心起來。因為不方便與在劉常中的監控下與米萊咪通信,她還時常與富安縣的白薇通信來了解送子觀音教的情況,白薇特地讓這段時間過於活躍的“蘇家三位公子”安份些。於是這個冬天紅伶不得不在門上貼了假條,這個冬天告假不接任何親事。即使如此,有些事情也還是會最終讓她遇見,這是這段時間來紅伶遇到過的最詭異的親事,甚至一度讓她也陷入危險之中,而且結局也太不盡如人意。
事情發生之前,紅伶已經“告假”一個多月了,忙了許久終於休閑下來,每天不過陪著青丘學功夫,教兔子小黑各種口令,還有就是陪在蘇老爺身邊嘮嗑。從紅伶來到這個時間開始就與她相當疏遠的蘇洪方,這段日子卻是最喜歡和紅伶聊天。這簡直可以算是父女二人關係的巔峰時代了,紅伶坐在蘇洪方的病榻邊,為他講述自己遇到的各式各樣的親事,講到好笑之處,二人會一起哈哈的笑起來,這樣過了近一個月,蘇洪方的精神慢慢好了一些。
這一天上午紅伶正和大豆出門買菜回來,他二人一人與原本的性別不同,一人沒有登記在冊,是出門最安全的兩個人,蘇家的大部分采購工作大多都是有他們完成。二人一路說說笑笑,剛進家門就看到守在大門口的大夫人一臉焦急。紅伶忙問道:“娘,怎麼了?”
大夫壓低聲音說道:“來了些人……說是要找你做媒。”
紅伶奇怪道:“我們家這個冬天都不說媒了啊。”
大夫人為難道:“我知道,可是他們……唉,總之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紅伶與大豆對視一眼,大豆提了菜放去廚房,很快回來跟著紅伶一起進了廳堂。
廳堂上青丘一人麵對著來客,青丘這些日子裏長進了許多,有些時候哪怕事情直接交給他他也可以完整的把一門親說完,紅伶隻需看看他牽線的二位新人是否有一生的紅線相牽。而今天青丘卻站著,有些手足無措。
青丘麵前跪著幾人,看著實在苦苦哀求,青丘一直想將這幾人扶起來,可是看來並沒有效果。紅伶悄聲問大豆:“你有沒有辦法先讓這幾個人站起來說話?”
大豆搖頭:“讓站著的人跪下來容易,可是讓這跪著的人站起來卻難。”
紅伶隻有邁步跨入廳裏,那幾人看到有人進來,回頭看了看,有挪動膝蓋,挪到紅伶麵前,直接苦苦哀求起來:“蘇先生,你幫幫我們吧!隻有你能幫我們了!”
紅伶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變成了救苦救難的包黑炭,當下擺手道:“幾位鄉親,我蘇某就是個做媒的,還沒有主持公道這項功能。這樣,你們出門向右拐彎直走下去,走一個多時辰能到村長家,他還比較有資格。”
那幾個人聽紅伶這樣說抬起頭來,紅伶這才看清,來的這一共五個人,前麵是三個中年或是青年的男子,後麵應該是對年邁的老夫妻。隻聽前麵那位中年人說道:“蘇先生,我們就是來找你說親的。”
紅伶看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這人,連忙上去扶著中年的手想把他扶起來,說道:“好說好說,先起來再說。”見那漢子起來,全家人也都一起站了起來,心下鬆一口氣,接著說道:“這位……大哥,是這樣的,並非我不願意與你說親,實在是我家裏的事讓我走不開,這個冬天都沒有時間。這樣吧,我幫你推薦一位媒人,鄰兩個村那邊有個張媒人……”
話還未說完,就見到那漢子掙脫紅伶扶著他的手十分幹脆的又跪了下來,另外四人見他跪了,也猶猶豫豫跟著跪了下來。紅伶急到:“哎,你們怎麼又跪下了!”
那漢子說道:“聽說蘇先生是附近最好的,隻有最好的媒人才能將我們家小弟的事情說好!蘇先生不答應幫我們,我們就不起來了,有一口氣就跪下去!”
紅伶無奈之間,大豆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跪著的幾人,對紅伶說道:“走了,吃飯去了。”說完拽著紅伶就離開。
“哎,等等,他們還跪著呢!”紅伶邊走邊對大豆說道。
大豆道:“隨他們,先吃飯。我最討厭被威脅。”
紅伶也討厭被威脅,可是也不能讓幾個人真的在家裏跪倒天荒地老。早上到下午,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那家人果然還是極其有毅力的跪在地上。紅伶看了看餓了一天的幾人,尤其是那老兩口已經一副跪不住快要倒地的感覺,她和大豆商量到:“我們不能讓他們一直跪下去啊,大豆,要是我去給他們說親,你生不生氣?”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可是紅伶就是覺得大豆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