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蘇家來到米恩村已經一年有餘,蘇家靠著紅伶做媒和兩位夫人做些女紅的收入維持著生計,蘇家開支並不多,可以說大部分的收入都拿去為蘇老爺治病了,他們冒著風險跑遍了周邊的所有大夫,可惜蘇老爺不能釋懷,病情完全沒有好轉。他的心情一直很失落,時間長了開始出現失眠,不食,甚至尋死的跡象。在一次蘇老爺試圖用被單上吊自盡之後,全家不得不輪番守著他,生怕一不小心他就再次嚐試自盡。紅伶知道,蘇老爺怕是得了抑鬱症,在現代這種程度的症狀怕是要吃藥緩解維持,卻也未必一定治愈,而現在,他們更是無計可施。
二夫人請來了當地有名的神婆要為蘇老爺驅魔,神婆將蘇老爺全身用所謂神水淋濕,又拿著據說有驅魔功效的藤條在院子裏對著蘇洪方一陣猛抽,最後魔沒有驅走,卻讓蘇老爺染了風寒,更加虛弱了起來。
一麵繼續幫著蘇洪方老爺尋找治療的方法,紅伶和大豆二人繼續在周邊做媒,他們的風評極好,周邊都傳聞這米恩村的蘇鴻(紅伶化名)和蘇豆(大豆)還有蘇青(青丘)三人做媒不光成功率高,而且三人為人正直真誠,撮合成的小兩口婚後生活是恩恩愛愛。他們不知,紅伶和大豆卻知道,他們撮合成的人手上都是月老綁了紅線的,天定的緣分生活自然會和諧些。名聲傳了出去,漸漸會有一些慕名而來的人尋求他們的幫助,雖然工作任務增大,倒也及時的解決了蘇家的經濟困難。紅伶的能力越來越強,現在隻要認真的看去,稍微強烈些的緣分的紅線都能看見了。當然,這也受益於白衣人經常接著兔子小黑的身體來傳授她一些運用技巧。
這一天天剛亮,紅伶出門剛打開自己大門,發現門口蜷縮著兩個年輕男人。他二人見大門打開,連忙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努力畢恭畢敬的介紹自己:“公子你好,我是朝陽村過來的。”
另一個也自我介紹到:“公子你好,我是……朝陽村過來的,我叫彭富。”
先說話那個也生怕錯過什麼似得趕忙說道:“我叫彭貴。”
紅伶愣了下,這二人的名字、來處加上十分相似的長相,分明就是一對親生兄弟,為何二人看都不看對方,隻能問道:“二位,這麼早從朝陽村過來,先進去坐吧?”
彭貴當即就要邁步往裏走,彭富卻猶豫了一下,問道:“公子,請問這裏是媒人蘇先生的家嗎?”
紅伶點頭:“是的,我就是蘇鴻,你先進來坐吧,有事慢慢說。”
彭富這才進了屋。紅伶安置他倆先坐在大屋裏,蘇大夫人今天照顧蘇老爺,二夫人和青丘還未起,紅伶叫大豆來陪著彭富彭貴,自己去泡茶。
彭貴聽到介紹急忙打招呼:“蘇豆先生,久聞您的大名。”彭富並未說話。
大豆隻是點點頭,坐在那裏不說話。屋子裏安靜了一陣,彭貴似乎不太喜歡這種氣氛,將不愉快發泄在了進屋之後沒有說過話的彭富身上。
“哼,就知道現在裝沉穩,進屋還問問是不是蘇家,我們才問過村裏人,確認這麼多遍,就你假惺惺的為了多和蘇先生說幾句話。”
彭富聲音更加低沉些,說道:“是啊,也就你連進的是哪裏都不問問就往人家家裏走。”
“你!”彭貴轉頭瞪著彭富。
紅伶端著茶出來恰好見到這樣一幕,她將茶放下給每人都倒上一杯,客套道:“二位彭公子來的早,屋裏沒什麼好招待的,喝點熱茶暖暖身。”
彭貴端起茶喝了起來。
彭富倒是感謝道:“多謝蘇鴻先生,這早上能喝到一杯熱茶也是十分舒服的。”
彭貴喝了一口聽見彭富的話,不服氣的“切”了一聲。
紅伶苦笑的看著二人,他這裏是說媒的,不是居委會,真不知這兩個不和的兄弟來這裏做什麼,隻能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彭公子來這裏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彭貴搶著開口道:“也是我們朝陽村的,姓溫家的閨女,溫花。”
彭富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才說道:“我也是。”
你也是?!聽到這話,連陪坐在旁邊的大豆也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紅伶忍下內心好奇,依然雲淡風輕的問道:“溫家是有兩位閨女?”
彭富搖頭,彭貴咬牙切齒的說:“沒有,明明是我先看上溫花的。”
紅伶滿頭黑線,說道:“這……你二位都來提親溫姑娘?”
彭貴說了聲“是”,挑釁的看著彭富。彭富倒是開口道:“蘇鴻先生不必為難,我們聽說先生能促成好姻緣,所以托先生幫我們一說,不論最好說成的是誰,或是都沒說成,都是可以的。這些是勞煩先生的費用。”說著將幾塊碎銀子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