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跪著的,可是將軍府裏的一大群丫鬟婆子,若是此事傳出去以後,恐怕他們將軍府的臉麵,更是蕩然無存無存!
於是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轉頭便對著自己跟前的小妾低聲的吩咐道:
“玉珠,你先帶了這些丫鬟婆子們退出去,本將軍有幾些事情想要同大小姐聊聊。”
這玉珠向來被白伯然嬌寵的不得了,而且再加上之前白芸寧,一直都是一個非常軟弱任人欺負的人。
鄭玉珠便覺得白芸寧對她,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聽了白伯然的吩咐之後,便點了點頭,招呼那幫婆子丫頭退了出去。
等這些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之後,白伯然的臥室頓時安靜了不少,整個房間裏便隻剩下白芸寧和白伯然父女兩個在這裏相對而處。
白芸寧見四下無人,趁機搬了一個板凳在白伯然的床前坐下,他她確定了白伯然,此時就算是假裝受傷,也不可能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責自己。
白伯然見白芸寧這一付無無關緊要的態度,完全事不關己的模樣,舒舒服服的在自己跟前坐下,便低聲的對她訓斥一句:
“還不趕緊交出來,我也好押著你,到聖上麵前去請罪!”
白芸寧聽了白伯然的這話,不怒反倒輕笑了出來,走到了白伯然的床邊,半蹲下來,看了白伯然一眼。
對他輕聲的問道:
“難道時至今日,父親還覺得,太子殿下的夜明珠是女兒盜走的嗎?”
白伯然聽了白芸寧這話,立刻瞪了大眼睛,不過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眯起眼睛對白芸寧問道:
“此事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你還想要狡辯嗎?”
白芸寧頓時覺得,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好不容易,自從白伯然被摔壞了以後,便一直在屋子裏罵人。
“這種事情隻有做過或者事沒做過,有什麼好狡辯的呢?”白芸寧見白伯然這麼說,也不惱,隻是繼續說著。
不過她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白伯然的心中,他情願相信白傾香的話,也不願意相信白芸寧。
果然,白伯然聽了白芸寧發話,便看了她一眼,對她的問道:
“你剛才說的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他這個反應,倒是讓白芸寧意外,見白伯然居然在這個時候,卻關心的關於夜明珠失竊之事。
白芸寧便更加確定了,恐怕這一次白伯然隻是故意的在假裝受傷而已,其目的不過是為了逃過,這次禦賜征戰的初衷罷了。
白芸寧便起身,坐在了白伯然的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後裝出一副像孝順女兒的模樣,對白伯然說道:
“女兒今日在宮中,忽然驚聞父親受了重傷,便一時著急急忙衝了回來,光顧著哭了,也不知道爹爹傷在何處。”
這一次,白芸寧居然再一次答非所問,問起了白伯然傷在何處。
白伯然沒有想到,就白雲芸寧這蠢笨的樣子,居然還會被國師給收為入室弟子,這一切若不是國師眼瞎,便是白芸寧運氣好。
見白伯然依然瞪著眼睛不說話,白雲芸寧又故意問道:
“女兒在落雲觀中,也學了一些簡單的推拿方法,若是父親隻是一些扭傷,女兒倒可以為您出點力。”
越聽白芸寧的話,白伯然的臉色立刻更加陰沉起來,看了白芸寧一眼以後,冷哼一聲,朝她擺了擺手說道:
“不必勞煩你了,現在你可是國師的弟子,學的那些東西,自然是要為國家做貢獻的,怎麼能夠為我這條腿而操勞呢。”
白伯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白芸寧這個好心的提議,主要是擔心白芸寧下手不知輕重,再把自己的傷處按的更厲害了。
而白芸寧聽了白伯然這麼說,不由得反而更加的欣喜起來,便笑著繼續對白伯然說道:
“父親說的這是哪裏的話?若是女兒對您的推拿之術起了作用,你又可以提槍上陣,大敗匈奴,到時候女兒也是立了大功一件,說不定皇上還會重重有賞!”
白芸寧的這番話,偏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頓時讓臉色稍微緩和一些的白伯然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白芸寧見了白伯然這副神態,於是便對他小聲的問道:
“父親別惱,女兒隻是同你開個玩笑罷了,女兒是萬萬不許父親帶傷出征,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這次白芸寧終於說了一句順白伯然耳的話,這才點了點頭,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難得,你還算有些孝心。”
白芸寧見白伯然態度軟化,不由伸手攔起了她的胳膊,狀似親昵的對白伯然繼續問道:
“父親以為,這次你因病告退的話,皇上會看哪個將軍,前去討伐匈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