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然聽了這話,臉色又繃起來,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發火,反而是耐心的對白芸寧解釋: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聖意難測,皇上會讓誰去,還是看他自己的意思吧,你這次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向我問這些的嗎?”
白伯然其實早就猜到到,白芸寧忽然跑回來,很可能是為了詢問這個問題,幫君正皓打聽事情。
不過很快他便明白過來,恐怕這次白芸寧回來,打聽事情是假,想要幫君正皓試探一下自己的虛實才是真的!
在想到了這一點可能以後,他的臉色頓時又有些變化,暗暗的將手在自己膝蓋上一拍,緊接著立刻疼得臉色一變。
隻見白伯然額頭上開始冒起了汗珠,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看起來倒是非常的真切。
白芸寧細細的觀察著,白伯然的這副神態,雖然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但是對於他假裝受傷的這件事情,更加的有把握了。
“父親隻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滿頭大汗,要不讓女兒去幫您請大夫過來?”
白芸寧假裝貼心的對白伯然問道。
看著白芸寧,白伯然擺了擺手,對她咬著牙問道:
“你這次回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名義上是為了回來看我,實際上是回來幫三王爺打聽消息的吧?”
白芸寧聽了他這話,倒也並不意外,既然白伯然已經識破了自己的目的,對他也並不隱瞞,於是便笑嘻嘻的說道: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父親的,既然您都已經看出來了,那麼女兒便就如實相告罷了。”
果然白伯然聽了白芸寧的解釋以後,不禁為自己的猜測點了點頭,對白芸寧說道:
“哼,為父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一次還真的是為了三王爺而來,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能讓你失望了。”
“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芸寧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他。
白伯然點點頭:“若是皇上連我都不能出征的話,恐怕皇上所倚靠的人,就隻剩下三王爺一個了。”
白芸寧聽了白伯然的這話,倒是讓她放心不少,也有些篤定了起來。
因為她覺得,既然在這種時候白伯然能夠分析,倒也是幫自己一個忙,皇上現在能依靠的隻有君正皓。
那麼接下來,皇上定然會隻能派君正皓前去退敵了。
若是如此,她便也無需著急,隻要等著皇上下聖旨就是了,然後再準備送君正皓去江州就行了!
她便整個人都放鬆起來,坐在了白伯然的床前,同他又詢問了幾個關於戰爭的事情,順便還閑話起了家常。
“這眼看大戰當前,白將軍怎麼會出了這種事情?”
書房裏,皇上拿著自己手中的奏折,因為裏麵的內容而著急,不由得急得團團轉。
皇上沒想到,白伯然居然會在接了聖旨的當天便發生了意外,在書房當中來回的踱步,實在是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勝任,討伐匈奴大軍的將領這個人選!
正在他焦急的來回踱步的時候,他身邊的大太監見到他這副模樣,便彎著腰上前,恭敬的對他建言:
“皇上何必為此事煩擾,難道忘記了,咱們這宮中,不是還有一個三王爺嗎?”
皇上聽了他的話以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帶著訓斥的口吻對他說道:
“不要跟朕提那個逆子,連朕的天牢都敢放火燒了,若是現在給他恢複自由身,再給他幾萬大軍,恐怕他都要帶頭起來造反了。”
太監聽了皇上的這話之後,非但沒有被皇上的發怒所嚇壞,反而是繼續好言相勸,對皇上說道:
“皇上所言差矣,固然這次三王爺有錯在先,可是,這件案子調查了這麼久,不是也並沒有確定,這那些人就是三王爺指示的嗎?”
皇上沒想到自己身邊,隨侍多年的大太監,居然會站出來幫君正皓說話,不由得有些懷疑起來,難道君正皓開始在朝中拉攏人心了?
於是便再次皺起了眉頭,說道:“縱使這案子還沒有結束,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是指向了他,還需要證明什麼?”
大太監聽了皇上這麼說,不免在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皇上年輕的時候可一直是英明神武。
怎麼現在人還沒老,就已經如此的糊塗了呢?
不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他也隻敢在心中隨便的念叨兩句而已,卻不敢真的說出來。
隻好繼續低著頭對皇上說道:
“皇上好歹三王爺也是你的親兒子,這些年立下了不少戰功,現在的三王爺被困在春華宮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若是誠心造反,恐怕早就已經帶兵闖入了。”
見大太監這麼一提醒,皇上不由得也開始思考起來,忽然驚覺這大太監說的似乎也是很有道理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朕是錯怪皓兒了?”
皇上轉身看向大太監,對他追問,不過自己的心中,也開始暗暗的思索起來,是不是這些年自己對皓兒,依然存在著一些誤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