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臉一樣蒼白,額頭不停冒著冷汗,了她額前的散發,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隻剩下一半身子的華文西。她感到血液開始逆流了。

就在前一秒,她還好好的和自己說著話;一下秒,她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因為過度的震驚和恐懼,芳敏張大著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喉嚨又幹又燥,吞噬了她的聲音,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角一瀉而出,塗滿了她的臉頰。

林飛燕不再,亦夢趁機把芳敏從地上拖起來,但完全徒勞。

“文西她……”

亦夢還來不及說完,耳邊又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一個陰冷、仇恨卻又急不可待的聲音:“亦夢,不希望芳敏步華文西的後塵的話,就快把林飛燕給我送來!”

聲音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有的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啊——”

芳敏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震徹心扉的一聲嘶叫充斥了整個房間,淚水更加洶湧,她緊緊扣著頭,扒倒在文西的身邊。

文西死了!

她的好朋友華文西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文西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殺她?!葉冰,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為什麼,亦夢?到底是為什麼?葉冰為什麼要回來?又為什麼要殺文西?她沒有得罪過葉冰,她為何還要殺她?!”芳敏猛地抬起頭,眼神極其複雜的噙著她身後的亦夢。“我恨葉冰!我恨葉冰!我要殺了她替文西報仇!讓她償命!”芳敏已經完全無法壓抑心中的怒氣和怨氣。文西的死帶走了她唯一的理智和自製,更帶起了她對葉冰的恨,使她完全沉浸在仇恨中,不可自拔。

她瘋狂地旋身衝出房間,一腳踹開廚房的門,在刀具裏翻找著合適的凶器。

“芳敏,你冷靜點!冷靜一點!”亦夢立刻跟了出去,從背後緊緊地環抱住輕顫不止的芳敏,阻止了她手上的動作。“芳敏,聽我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燕送到葉冰麵前。剛才她用傳心術對我下了最後通告,她已經等不下去了。文西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和燕也有事。否則的話,文西就白死了,我們以前的努力也會白費的。所以,冷靜下來!”

“亦夢……”芳敏無力地鬆開手上的菜刀,轉身反抱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平靜地麵對好友的驟變?文西不也是你的好朋友麼?葉冰不也是你的死黨麼?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這不過是女人的嫉妒心而引起的爭端,為什麼現在整件事會鬧得如此不可收拾呢?”她伏在亦夢的肩頭,號啕痛哭。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結束這場噩夢,讓所有的一切恢複其原貌。芳敏,勇敢起來吧。現在不是悼念哀思的時候。把悲傷藏起來,學著堅強些。燕需要我們呐!”亦夢牢牢地抱住芳敏,雙眉早已連成了一線。她怎麼會不難過不傷心呢!隻是現在有比難過傷心更重要的事在等著她們。

芳敏停止了哭泣,理智也跟著回來了。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來自亦夢心底的壓抑,那種心靈相通讓芳敏徒然振作。很久沒有這種相惜的感覺了。

一直以來,她都在懷疑亦夢,而如今她可以確定亦夢還是以前的那個亦夢,沒有改變。變的是她自己的那顆心,那顆對純真友誼產生質疑的心。

“對不起……”

“不要說了芳敏。從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們走吧。燕還等著我們呢。”芳敏倚正身子,嘴角微微了一下。雖然心有餘悸,可是眼眸卻格外清澈。

葉冰靜靜地靠在圍牆上,地上有一大灘血紅的血漬,在路燈的照耀下尤為晃眼。她擦去嘴邊的血跡,一陣寒風吹過,身子不由得在這嗬氣成霜的冰冷空氣中颯颯而顫。嘴角有規律地著,頭痛接踵而來,如電擊般猛烈而突然。葉冰緊閉著眼,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蕭俊傑拿著兩瓶水,剛推開門便被眼前的駭人景象懾住了。他看見葉冰倚牆而靠,麵色又黃又灰,猶如一尊臘像,冰冷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