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彪聽後,驚問道:“超兒,你看到什麼了,竟使你如此動情?”
班超說:“等我長大後,一定要像張騫和傅介子一樣,出使西域,立功封侯。”
班固不同意,說:“不好好讀你的經書,怎麼也參與起大人的事來了?”
班彪說:“固兒,你錯了。超兒年紀雖小,能有這種誌向,也很好麼!班氏家族曆來以文著稱,如能再出一員戰將,豈不更好?我早說過,超兒像個戰將的材料!”
班超見父親同意自己的見解,心中十分高興。從此,便把學習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對西域問題的研究上。
後來,班彪病逝,班固被調往京城任校書郎,班超和母親也隨之遷入洛陽。
班固每年隻有一百石穀子的俸祿,要養活全家是很困難的。班固見弟弟年齡也不小了,為了養家糊口,便給他找了個抄書的活幹。開始,他抄得還滿有勁,時間一久,不但感到枯燥無味,而且累得頭暈眼花。終於有一天,他抄著抄著,突然拍案而起,投筆於地,高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去邊境建功立業,成天在筆墨中謀生,真是沒出息。”
當時,同事們聽了他的感歎,沒有不嘲笑他的。但這事被奉車都尉竇固聽說了,很是重視,便任命他為假司馬(在軍中代理司馬),讓他和郭恂一道出使西域各國。由於他多立戰功,迫使西域各國主動與漢朝和好,班超被加封為定遠侯。
於是,“投筆從戎”便成了一段佳話,後又演變成一個成語流傳下來。
8.鄧綏十二通經書
鄧綏是東漢和帝的皇後,以謙和忍讓與賢慧而著稱,連臨兩朝聽政而顯其才,可謂中國曆史上一個傑出的女政治家。
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有一個雅號叫“女諸生”,即女秀才的意思。由此可知,她在童年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很有學問的小才女了。
鄧綏,原籍南陽新野(今河南新野南)人,公元80年出生在一個貴族世家。她的祖父鄧禹,是東漢的開國功臣,以戰功卓著被封為太傅,晉爵高密侯;她的父親鄧訓,官為護羌校尉;她的母親陰氏,是東漢開國皇帝劉秀的皇後陰麗華的侄女。
父母的良好素質,給了她一個穎悟非凡的腦瓜;官宦家庭給予她一個優裕的環境。然而,鄧綏沒有把這些當作嬉戲遊樂的資本,而是把它變成了渴求知識的動力。
在她剛剛一周歲的那天,鄧府為她過生日,府中上下都送禮物給她,母親送給她一枝花,她抓過來扔掉了;父親送給她一塊碧玉,她又抓過來扔掉了;其他人送的東西,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用小手撥到一邊去了。最後,祖母給她拿來一本書,她卻抓過來翻個不停。祖母高興地說:“常言道:‘將門出虎子’,看起來我們家要‘將門出才女’了。”從此,祖母對鄧綏便另眼相看,十分喜歡,而且承擔了每天教她讀書識字的任務。
小鄧綏的確聰明,過目不忘,祖母每天教十個字,她會十個;教一百個,她能記一百個。到她四五歲的時候,祖母感到再教鄧綏已是力不從心了,索性命兒子給她請來一個家庭老師,開始教她學起《四書》、《五經》來。當鄧綏長到六歲的時候,已能誦讀史書;到十二歲時,便能熟讀《詩經》、《論語》,而且能解說微言大義。
東漢明帝時重視太學,並在南宮創辦了貴族學校,讓外戚樊氏、郭氏、陰氏、馬氏等子弟入校學習。鄧綏的哥哥們借助陰氏一門的關係,得以到學校讀書。因鄧綏是女孩,不得入校學習。但她不甘心,便找來經書自學,遇有弄不明白的地方,便等哥哥們下學回來後請教,她提出的一些問題,往往連哥哥們也回答不出,隻好由哥哥帶到學校問老師,然後再來給鄧綏解釋。為此,家中上上下下,都常常在開玩笑的時候叫她為“諸生”。
她的父親見她秉賦不凡,很是器重,每遇到疑難問題,總要先聽聽她的意見後再定。她的母親陰氏見她酷愛經書,不習女工,曾責備她說:“你一個女孩家,不學針線,專習經書,難道想做女博士麼?”鄧綏聽了,隻是一笑,不做回答。不過,為了不讓母親生氣,她便白天學女工,夜間讀經書。
鄧綏自幼不僅愛讀書,且善解人意,從不願做別人不滿意的事,也不願說別人不滿意的話。已經說過,鄧綏自從生日那天抓了一本書,祖母很是喜歡,主動教她讀書識字。後來,自從給鄧綏請了老師,祖母總覺得不能給孫女做點什麼而有些內疚。此時,鄧綏雖然隻有五歲,對祖母的心情卻體貼入微。為了不讓祖母內疚,她便主動去找祖母為自己理發。
祖母說:“孩子,我年紀大了,眼也花了,理不好,還是讓你母親去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