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喊叫沒有聽,後麵的所謂怪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月光寒又再一次回頭,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
“後…麵…什麼…也…沒有。”月光寒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段千崖回眸一看,後麵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他們各自扶著一麵牆,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嘔吐,滿臉憋得通紅,頭發和厚厚的麻布衣服都如剛洗過,過去一刻鍾,他們攤倒在地上,各自的心“砰砰”得跳個不停。
他們慢慢的恢複了平靜,各自都依靠在牆邊,滿臉的疲倦。
“千崖,我現在才覺得我們曾經是如此的幸福,就是曾經和你打架也是幸福的,我想鎮上的人了,想爸爸,想爺爺,想江雪,想和我們一起玩的玩伴,千崖,你呢?”月光寒眼睛裏的淚奪眶而出,不可阻擋。
“我也想爸爸,爺爺,想秦婉,想一起長大的夥伴,想鎮上的一切,想鎮上的很多人和事,甚至想到了我們的童年,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回去了。”段千崖滿臉通紅,這一次的臉紅,不是跑累的,是心裏酸酸的,想家的難受。
“剛剛為了活命,忘了餓,忘了疲勞,現在饑餓幹渴,身體鬆軟無力,千崖,你呢?”月光寒問。
“我也是,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裏嗎?”段千崖看看陰森森的遠方,絕望的說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想到死亡,在今天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死亡,今天以前,甚至腦子裏絲毫沒有死亡的概念,緊緊一天的時間,生和死對於他們來說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千崖,我們一定可以出去。”月光寒看看段千崖,安慰的說道。
“對,我們一定可以活著出去,我們不是餓了渴了嗎,光寒,你看那是什麼?”段千崖手指指不遠處的一個個洞口。
段千崖和月光寒從小生活在這座孤島,蛇鼠之類的小動物是經常打交道的,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敢把蛇弄死且燒烤著吃,老鼠死在他們手裏的也不少,但是鎮上沒有誰會吃老鼠肉,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或原因,小孩們都不會吃老鼠肉。
月光寒一看就明白段千崖在說什麼,他本能的瑤瑤頭,說:“老鼠肉,我不吃。”
“這裏,我們隻能看到一個個老鼠洞,別的沒有,我們一直想走出去,可是結果呢,不吃就有可能把命留這裏,我們沒得選。”段千崖站起身,摸摸濕漉漉的衣服,衣服黏黏的緊貼身體,好不自在。
月光寒也無力的起身,跟在段千崖的身後,他們一個洞一個洞的找老鼠。
此刻,他們回想起小時候,隻要看到任何一棵樹上有鳥窩,不管鳥窩在多高的樹枝頭上,定然想方設法的爬上樹把鳥蛋給掏掉,很多同伴因為上樹掏鳥蛋結果褲襠撕的暴露了寶貝,下麵的小夥伴則樂不可支。
“啊,啊,”月光寒連著尖叫兩聲,段千崖側臉一看,一隻巨大的老鼠站在月光寒麵前,像一個人一樣立在那裏,隻用後麵的兩條腿筆直的立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月光寒,這隻老鼠個頭比壯年男人還要高大威武,一排潔白的牙齒,亮的發光,每一顆牙齒都有十多厘米長,鋒利無比。老鼠的頭部是白色的,而其他地方則是黑色的,如果遠遠的看去,那更像一個老人,一個巨大的老人。
段千崖嚇的兩條腿直打哆嗦,月光寒也嚇的一動不動,身體像固定住一樣,過了好一會,月光寒方才反應過來,他跌跌撞撞的爬向段千崖,段千崖看到月光寒從地上跌跌撞撞爬過來,他的意識也清醒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扶起月光寒,再一次瘋了一樣拚勁全部力量的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汗水再一次浸透了他們所有的衣服。
他們實在跑不動了,這一刻,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沒有氣力再跑一步半步的,他們像散了架一樣,酥軟的攤倒在地上,少頃,雙雙失去知覺,累的昏過去。
當他們昏睡過去後,一個拖著常常的倒影的人站在他們麵前,冷冷的一個回音:“這是去無間地獄的路上,睡吧,做個好夢,醒了有要上路了。”
無間地獄的大門在漸漸的向他們敞開,他們必須進步,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