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馳馳做好心理動員,拿過一支天竺葵緊緊咬上,他定了定神,正準備開始第二波抵抗疼痛的挑戰,這時簡彤進來了。
簡彤此時的心裏正在檢討自己的臉紅。自己臉紅什麼,他這些日子傷口的換藥不都是自己弄的嗎。他胸口結實勻稱的肌肉群自己早就爛熟於心了,甚至在他深睡沒醒的時候,自己還曾有兩三次主動用自己的指尖和他身上細膩緊致的皮膚交換過觸感。自己這會臉紅什麼,正常一點好不好。
這麼想著,簡彤就不再扭捏了,她大方含笑地走到劉馳馳旁邊。
“你剛醒又開始能幹是吧,你自己能換得起來嗎,逞強。”
說罷,她把劉馳馳拿住傷口棉紗的手打掉,從幾子上端過一碗浸泡著天竺葵的水,然後輕輕把水沁濕在傷口布上。過一會,她拿住紗布,看了一眼呆張著嘴一動不動看著她的劉馳馳:“忍住點,還是會有點疼,你再咬上。”
劉馳馳本準備等她一回就告訴她剛才王建他們進屋的事,可是誰成想碰上處理傷口這麼微妙的事,先處理完傷口再說吧。
他連忙把掉落的天竺葵重又緊緊咬上,然後對簡彤點了點頭。
簡彤看他做好準備,便一咬嘴唇,手上就要用力去揭......
“篤篤”門被扣響了,這麼晚是什麼人,兩人一時俱定在那裏,心裏在迅速地估猜著是誰想要幹什麼。
“簡彤姑娘,你睡下了嗎?”一聽是孫管家的聲音。原來他們三個商議完,王建問簡彤回來了嗎,簡方和孫管家都搖頭說不知道。
王建其實是在擔心簡彤一個姑娘家晚上出去的安全。他想了想說:“這樣,管家勞駕你再去敲一敲門,就說我要你送些藥材去。她如果應了,你放下藥材什麼別說就回來。如果沒人應聲,該是還沒回來,你趕緊過來告訴我。
孫管家知道王建對簡彤的心思,立刻答應了拿上藥就去簡彤的屋子敲門去了。
聽是孫管家,簡彤倒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了,這老頭就是碎事多,好在沒壞心。
劉馳馳聽到是孫管家,知道他們都在盤算著自己,這個敲門也不知道意欲何為。
門外的孫管家又敲了敲門,接著問了句睡了嗎。
簡彤還是沒答話,她用眼神看了劉馳馳傷口一眼,然後看向劉馳馳。眼裏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繼續處理傷口換藥嗎。
劉馳馳想著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完,反正隻一下就把紗布揭了,裏外裏忍一下就完事了。於是用力肯定地朝簡彤點點頭。
簡彤明白,隨即讓他咬緊,趁他注意力還沒在傷口上之時,她手腕一用力,秀手手指抓緊棉紗瞬間一拽......
劉馳馳沒有估料到!這會揭開怎還會有如此如鑽入骨髓一般的疼,隻疼得他靈魂都要出竅了,極致的疼痛之下腦海瞬間空白隻有下意識,口一鬆,天竺葵掉下,嘴巴一張就要大聲呐喊出來。簡彤一見他鬆口心立刻慌了,知道要喊,手上還拿著棉紗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的簡彤顧不得其他,美目一閉,淺香玉頸輕送,一雙凝脂般嬌致的嘴唇就印蓋在了劉馳馳的嘴唇之上......
劉馳馳頓時失了聲音,一雙眼吃驚地望著這張近於咫尺蘭桂生香的緋紅容顏。在他們之間,時間曼妙著,竟如水質般的晶瑩而溫暖。
此時的簡彤活在雲裏,又有那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四目相對;
鬆開......
鬆開那堆膠著的火苗;
目光仍然纏繞。
簡彤沒有忘記答複孫管家,盡管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麼一點的喃喃。
“管家我睡了,有事明早再說吧”
“哦好的,打擾小姐休息,我走了。”管家放心了,未遲疑,腳步聲漸遠。
劉馳馳慌忙躲開,那把簡彤已經灼燒得意亂情迷的眼光。
“那個......剛才......我......”他慌不擇路地試圖說些什麼,才發覺自己把自己已經解釋成了一團毛線。因為經典橋段證明,再機敏睿智的男人在措不及防的感情麵前往往有他笨拙近乎於弱智的一麵。
簡彤沒說話,默默地在給他換胸口的傷藥,仿佛在一瞬間他們的關係已經進展得讓她足夠的自然了。她再沒有任何的羞怯和手足無措,那細致的樣子,就像在愛人胸口別上一隻自己手繡的荷包。
劉馳馳知道無語比解釋更理智,他默默無助看向畫著精致流雲紋的高頂,那裏沒有滿天神佛,你自救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