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世間最不能辜負的是居心叵測(1 / 2)

他被那女人的話弄的一愣,轉而為自己稍有質疑的眼光抱歉地一笑:“那老王......”

隻聽那女人接著說:“我出生於鑄劍家族,而我丈夫為打鐵好手,所以對於鑄造刀劍,我夫暫時隻能做輔助我之事,而對外......這也是無奈之舉。”

湯延中這才茅塞頓開,怪不得這王鐵匠的鑄劍之術這一年來如此突飛猛進,原來是其夫人之功。

他語氣顯然恭敬許多:“原來如此,想不到這王家鋪子,竟藏有像夫人這般深諳家學技藝的女子。”

這小婦人眼圈一紅,幽幽說:“什麼技藝不技藝的,都是討生計而已,如今我夫被掠去,恐怕想正常度日都難了。”

湯延中 一心想問關於那把短刀的事,連忙意思著寬慰兩句:“夫人不要著急,我得到消息這恐怕不是夫人你一家發生此事。整個長安城內目前已有十多家鋪子發生了同樣的事。官府已介入,你且等待幾日,當會很快查破此案。”

婦人抹著眼淚說:“誠如湯長官說的那倒好。”

湯延中又把刀遞到麵前:“夫人能不能再說些此刀的線索給我。”

這小婦人沒看刀,倒是有些愧容地看了眼湯延中。

“剛才我確是沒有把這刀的全部實情告訴你,隻怕是又惹來些麻煩。但現在知道湯長官是真心待人,更不會無故冤枉我家,所以妾身願意把此刀實情傾囊相告。”

湯延中暗鬆口氣,今天他的運氣實在不錯。

婦人接著說:“實不相瞞,此刀確是出自我鋪子。我鋪子所鑄劍刃均是以雪晴堂名號,如你所見其上有流雲樣暗紋,此為我堂所用鋼之獨特花紋,在整個長安乃至華夏天朝別無二家。如要有別家,恐怕隻有到那波斯國去找了。”

湯延中暗壓住心中驚喜,由她看那短刀。自己在一旁不再作聲,恐打擾了她專注。

婦人把短刀拿於左手,右手取過一把刀來割開短刀手柄上的牛皮綁帶,然後一層層揭開,最後隻剩下墨黑的犀牛角刀柄。婦人又用一團細棉紗布蘸了些亞麻籽油細細摩擦刀柄,其上漸漸顯露出“乙末雪晴堂”的字樣。婦人沉思片刻,抬頭對湯延中露出肯定的眼神。

“我想到這把刀的主人了。”

“哦,是誰?”

“你聽說過'凶肆歌者'這個名號嗎?”

“你說的是—劉馳馳?”

“正是。”

“夫人怎麼確定是他呢?”

小婦人隨即說道:“去年是乙末年,我記得是剛開春的一個大清早,我家老王出門去給他的一個老主顧送葬,他也是官場人物,難得跟老王走得比較近的大戶人家,可惜突然暴斃,家裏人喪事都辦得很急,從事發到送上山安葬隻有兩天時間,老王聽到消息想去送他最後一程。午後,老王吃罷主人家招待的宴席回來,見我就說他去參加了一個葬禮竟然帶了一筆生意回來,不用說價錢也很不錯,要做一樣十五把鋼質的短刀,匕首長短,要求用高檔的烏茲鋼鍛鑄。哦,也就是大馬士革鋼。他還要求淬火必須要用羊油、純蠟和瀝青的混合物液,不許用水。我當時一聽就知道是個內裏行家,問老王買主是誰。老王說買主和他有約定,除他以外不可讓其他人知道。我一聽愈發生了好奇心,纏住老王不停地問,老王被問煩了,隻能偷偷告訴我,就是'凶肆歌者'劉馳馳,他們是在早晨的送葬路上認識的,他專門負責在那葬禮上唱悼詩。老王還一再叮囑我不可再傳,你知道我們行當是有行規的,從此後我就沒再提過這事。倒是這十五把刀把把由我經手鑄造,我便有了極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