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問簡彤在哪,可看看簡方一臉關切自己的樣子,便收住了口。
出門跨上衛兵牽來的馬,他一人一騎獨自望東而去。
男人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就算自己有再大的塵世牽掛,放開時輒需放開,這才能無往而不利。王建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劉馳馳是個天生的善夜者,有著黑夜裏不睡的靈魂。
安頓好身邊恬入夢境的小仙兒,他把她纖白的一雙小手在胸口捂熱了然後掖回被裏,起身拿起綠袖便騎馬出了門。
屋外風意寒涼,清冽的空氣中依稀聞到爆竹硫磺炸香的味道,不時傳來的稀疏鞭炮聲讓劉馳馳忽得想起,是了,明天即是除夕了。一年很快,恩恩怨怨也該做個了斷了。
忽然間,一騎竄出,橫馬於麵前。棗紅色的馬匹高大健碩,馬上一人黑色鑲紅絲邊鬥篷,鬥篷下麵婀娜的纖細身軀,白皙泛紅的臉上似有慍色,簡彤?!
不是她是誰!
“你去哪裏?”,看似是在這裏專門候著他的。
“姑娘家這麼晚不回去,多管什麼閑事。”劉馳馳不想與她糾纏,弄不好一個不合又動起手來怎麼是好,他今晚有重要的事辦,實在不想耽誤時間。
“你怎麼這麼說話,人家等了你許久了。”看來不好,這姑娘又要生氣。
“你等我?”劉馳馳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這麼新鮮的,“你等我為何?”
姑娘嘴巴一鼓,氣呼呼的。“給你。”
手臂一伸,嫩白的手上攥著一條金色絲帶,絲帶下係著一隻新繡的五彩香囊。
哎呀,這事新鮮大了。
劉馳馳一摸腰間,自己的那隻黑色的錦繡香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但,但也不是這一隻啊?這事越來越看不懂了。
“什麼意思?”劉馳馳隻有問她。
“給你就是給你“那馬上的姑娘臉越發的紅了,紅得跟棗紅馬一個顏色了。
“給我做甚?”劉馳馳還要跩個文字,還問“做甚”。
“你不要啊”
“我不要,不是我的。”
“不要就算了!”那姑娘氣得嬌臉發青,一甩手“噗通”就把香囊扔在地上了,扭身掉轉馬頭邊走。
這一回劉馳馳可看得真真切切的,在那姑娘一轉身的瞬間,自己的香囊明明白白地在她的腰間係著呢。
“哎......”劉馳馳剛招手喊出口,那姑娘已經生氣地跑出去好遠了。
事情好像複雜了,劉馳馳愣了半天,還是下馬把那一隻香囊撿了起來。
再傻的呆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劉馳馳撓撓頭,就因為自己上次用劍架在她脖子上,那也太不符合邏輯了,她該恨我才是啊。
愚笨的劉馳馳,愛哪有邏輯可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