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家連忙攆馬上去,下馬趕緊給王建披上了一件袍子,然後手往身後的黑暗裏一揮,一票亮明甲騎士在湯延中的帶領下疾奔而過,順著馬車的方向追了下去......
馬車在山道上向前駛著,在一個回城的小路口停下來,片刻撥轉馬頭向回城的小路駛去。過後不久,湯延中一幹人馬一刻不停地路過,順著山道繼續追了下去。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王建和孫管家仍舊立於入城的路上,湯延中帶著人馬又急急地回來了,到近前,湯跳下馬鐙,快步走到王建麵前,低聲地說:“我們追出去很遠,還是沒有追上。”
王建沉著臉,湯延中作勢要上來噓寒問暖一番。王建一個凝眉,揚手一個巴掌揮在他臉上。
“你幹的好事!”
湯延中當即被打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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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文的府裏喝茶,隻要是人,都會覺得這是一件極為榮幸的事,恐怕這長安城沒有幾個人有這麼大的麵子,也隻有他劉馳馳才敢喝得這麼魂不守舍、形在神不在的。
茶是當年的貢茶,南詔國的極品普洱熟茶,僖宗李儇把二十斤中的十斤賞賜給了宇文卿。新泡的茶湯金黃,茶香帶著寒露節氣前的濃鬱草木香味,入喉一口即甘,然後是發自肺腑的潤甜。宇文抿了一杯,滾燙入喉,嘖嘖著嘴看著劉馳馳自顧自的發呆,那樣子像極了來京趕考犯了相思病的書生,哪有半點王府第一殺手的風采。估計這時如有人偷襲他上三路,他會把下三路統統暴露給對手,唉,沒有過感情經曆的宇文卿怎麼也不能理解,這男歡女愛的感情有那麼大的吸引嗎,至於讓人茶不思飯不香的,丟了魂魄似的嗎?看來感情這東西能不碰就不要碰最好了。
看來,這世界最大的悲哀無異於失意者碰到呆子,一個無法傾吐,一個無法理解。
灌了一肚子高檔茶水的兩個人終於開始聊上了。也是,茶能刮油,再好的茶它也刮人不是,再喝下去非得把人刮死不可。
“你這以後作何打算呢?王府你是不能再回去了”
“漂泊唄!”
“噗哧”宇文卿一口茶水全噴在了地上了:“你此話當真?”
劉馳馳不屑地瞟他一眼:“少見多怪。瞧你這憨厚老實樣,我犯得著跟你說假話嗎。”
“漂泊?你就為了找孟小仙就決定四處漂泊,你知道漂泊到哪兒能找得到她啊?”
“哎呀”,劉馳馳煩了他了“你這不懂感情的,那是一輩子的事。跟你怎麼說你能理解呢,唉,木頭。”
宇文卿突然認真起來,正色說:“對男女之情,我是塊木頭。可對於兄弟,我知道怎麼才能讓他快樂起來。”
劉馳馳看他突然認真的態度,不可思議地問:“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宇文卿說完然後直起身子,拍了兩下掌說:“出來吧,你成功了。”
四季屏風旁紗簾悠悠掀開,一女子臨簾而座,滿臉淚痕落花妝臉,正是那孟小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