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想的很周到,連第二天的衣服都幫月兒準備好了。雖是男裝,卻照著月兒的身段改了一點,顯得更加活潑了一些。
她的尺寸,恐怕也是清清給的吧。
月早早地起床梳洗,再見杜衍早就已經在馬廄旁等候。他一襲深藍色官服,襯得不與同往常,更正式嚴肅了些。
“我們早些進宮,去陪太子妃姐姐用早膳吧!”杜衍道。
月點點頭,她確實有很多疑問要問問清清。
到了太**門口,月和杜衍跟著鶯兒進了內殿。一進房間,月就聞到了濃濃的藥湯味,她突然很擔心,清清前幾日還好好的,這又生了什麼病?
月與杜衍行了禮,就坐下。清清消瘦了不少,可能真是生了什麼病。
宮人把早膳端上來,盤子下頭放著一張紙條。
月看了看清清,再抽出紙條,沒看,直接放在袖子裏了。
清清道:“以後你進宮出宮都方便,可以經常來看看我!”
“是,娘娘!”月明白,這紙條上大概就是清清想要在宮外才能辦到的事。
寒暄了幾句,月就離開了太***要去大殿了。
剛出清清的寢殿門,就撞見了剛習武回來的太子。太**太小,他們一早來請安的事太子早就知曉。
月彎下腰行君臣之禮,超微微一笑,再看了看一旁的杜衍。
超一襲白衣,汗水早就隔著幾層的衣服冒了出來。月遠遠地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熱氣,不覺有些麵紅耳赤,不好抬頭看他。
可超知道月兒不愛說話,就更是調侃:“你已經是次三品的將軍了,還這麼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隻怕是其他將士不服,杜家人可幫不了你。”
月不知如何接話,慢慢抬頭,望見他額頭和鼻尖上的汗水,突然腦海裏有了自己為他擦汗的場景。
一驚,如何會有這般邪念?
“你在看什麼?”超見月神色如此不自然。
“沒什麼。隻是臣覺得太子殿下每日早起習武總是一個人,不如以後找個人陪著吧。”月想讓杜衍去陪著太子,這樣一來說不定太子會對杜家人更信任一些,也好緩解當下的局麵。
“哦?是啊,好久沒人陪著了。”超笑笑,再往月這邊走近,“你想來陪?”
月才反應過來自己錯得太大了,太子是皇族,對誰都有防備之心,又如何會讓杜家人離自己太近?
月不再接話,超笑笑,自知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覺得無趣,索性就直接走了。
這是月第一次來大殿,殿內的格局應設都是那樣的恢宏雄偉,富麗堂皇。月左右環顧,根本看不過來。
一同行了謝禮以後,月便應召上前接受封賞。獨得“月將軍”的封號,再賜月府。
“總算是有了自己的住處。”月暗自歎息。
月始終沒敢抬頭注視龍顏,可這不太近的距離卻讓她覺得,這龍椅上的老人不是那樣嚴肅冷漠,反倒溫和些,與太子很大不同。
“父皇!”太子的聲音打斷了月的思緒。
“超兒有什麼話要說?”皇上問道。
“兒臣想留下杜衍做貼身侍衛。”超淡淡地笑笑。
月隻覺得驚訝,早上他明明識破了月兒,這會兒如何迎了上來?
“杜衍?”身著暗色龍袍的馬湛扶了扶龍椅,再湊近些盯著杜衍好一會兒,而此時,群臣議論紛紛,卻沒人提出異議。
杜將軍一直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兒臣覺得杜衍武藝過人,又性子穩重,是當之無愧的人選。”超補充道。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
這是皇命,雖然此時月已經摸不清太子的想法了,但是這樣一來,杜衍就能經常在太**走動,清清也會更加放心些吧。
退朝以後就去了軍營。
原本一直擔心將士們會因為自己是女兒生而為難她,可他們完全沒有半分不尊敬。月不覺得難堪了。
午休時分,月坐在自己的營帳中吃完了東西,突然想起今早清清給她的紙條。下午剛好沒事,除了在值的兩位將軍,其他人都回各府了,月府還沒修整好,她最近得暫時住在營裏,可是下午空閑能幫清清跑個腿。
月跟著地址找到了一家孤落在都城角落的藥館。
這藥館竟然連名字都沒有,月覺得有幾分詭異。
一進去,喊了半天,才出來了一個說不清多大年紀的人。雖有幾分麵色無光,可那雙眼睛,卻敏銳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