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選的時間越來越近,月甚至有些焦慮,時常發呆忘記吃飯。
她的劍術雖然不錯,可是騎射卻差得有些大。她也不好天天去蹭馬,前幾次都是趁著有皇子出去涉獵,才僥幸跟著順道練練。可時間不多了,也不能這樣將就。可如今沒人能幫她了,她隻好每天喂喂陪她去參選的戰馬,企圖能討好這唯一的幫手。
可是轉機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地那樣及時。
月兒受了清清的囑托去街市上買一些桂花醬,她要做些糕點來慶生。月隻身離宮去買醬料。
在店鋪門口,碰巧遇到了清清的大弟弟,杜衍。月是見過他的,但是交情不深,隻是說過幾句話罷了。
此時月見了他自然也隻是微微見禮,然後繼續埋頭挑選醬料。
可這位十五六歲的男兒郎偏偏跟著她道:“我們府上近來一名擅騎射的師傅,我們杜家人向來跟著他學習騎馬射箭。月姐姐你要是有興趣,每日這個時候來西口的荒亭吧!”
說罷,他行了禮,就離開了。
月細細想了想,杜家人的武功是密傳的,哪裏需要外人的幫助。如今,這是專門為了她才是。清清竟如此費盡心思地想要幫她,她有一絲不安。可既然人都來了,如何好不見一麵?
月帶著包好了的醬料去了西口,荒亭下正是一位年紀不大的男子在那裏等她。
轉過身,才發現,是清清的堂兄,是這西國數一數二的好身手。如今是禦前侍衛之一。
“見過杜大人!”月趕忙見禮。
“太子妃要我幫你,這情,你應該知道向誰還!”他開門見山,頗有武將風範。
“奴婢明白。”
剩下的幾日,月每日都早起去西口習武。勤勤懇懇,毫不含糊。
直到武選的前一天,在荒亭等她的是杜衍。
杜衍道:“明日太子殿下會親臨武選,我也會去參選。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故意輸給我!”
月不懂,杜衍已經到了參軍的年齡,為什麼要作此退讓?
“這是太子妃的意思,也是我們杜家人的意思,你知道就好!”說罷,抱拳而離。
這武選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月想不明白,翻來覆去沒有睡意。
武選當日,月兒穿了這幾日自己一針一線縫製的武袍。她結合了武將們穿的練習服和自己平日裏最喜歡的窄袖便服,用了厚實的紫色布料,精精神神的樣子,自己見了也覺得喜歡。
帶上自己的佩劍,徑直去了武選場。
到了門口,見到的無非就兩種人,一種是彪形大漢,另外一種便是在朝武將們的後人和推舉人。
有一些曾經見過麵的,如今,也不互相打招呼,還有一些,則開始對月兒指指點點。
月兒上前去抽牌子,剛要伸手拿竹簽,就被那位登記名冊的人硬塞了一個簽牌。月有點驚訝,可人多耳雜,不好再多說什麼。
月兒去候場時,才有時間仔細看牌子,是廿號,恰巧中間。
武選的第一項是射箭,五人一組,沒人五支箭,全中靶的才能留下。
月拉弓,側身,在毫不猶豫地放弓。弓弦之間五支全中。
同組的剩下四人,竟隻有一人留下同她一塊兒去主考官那裏行禮。
月兒仔細打量著身旁的這大塊頭,麵色鐵青又不說話,怪可怕的。
到第二輪,就隻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一一比對劍術。月兒的對手就是那大塊頭,他選的武器卻超人意料,竟然一把薄劍,不是月兒以為的重斧或者鉛鏈球。
不到兩個回合,他就敗下陣來。
月站在原地,甚至沒挪腳。
月回到候場,隻覺得這一切好像太容易,難道事先已經有人打點過?可是這般精妙,恐怕打點的人不是尋常人士。
天氣突然變暗,隨即便下起了雨來。月站在名次牌前,場上的人隻剩下了八個人,武選的規則很簡單,前五入。再分別挑戰,最終決勝的將直接入朝封將軍,賜府邸和爵位,剩下的三人則有或輕或重的官職,入營隨軍。
月的目標其實是首榜,這樣才有自己的府邸啊。
可這八人中,有三位是朝廷重臣的後人,剩下的四個人,有一位,連她都聽過他的名聲,剩下的也不好對付。
雨淋濕了武選場,主考官剛宣布:“天有大雨,暫緩武選。”
卻被一聲“太子殿下駕到!”打斷。
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紛紛跪下行禮。
太子今日著深灰色便服,眼神還是從前一般明銳,隻是今日配上這排場,更加威嚴了。
月兒掃視過去,見太子身邊,竟然杜清清的父親杜大將軍。一場武選而已,如何這般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