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銳那張許久不見、卻令蕭問路印象深刻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蕭問路著實吃了一驚。倒不為別的,主要是再次看到這名年輕警官的臉,令他想起了那件“打生樁”的奇事。就是因為那件事,還差點讓蕭問路成為了犯罪嫌疑人,兩個人也算不打不相識了,隻不過蕭問路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看到他,而且是在電視上。
楊芊芊坐在一旁看到蕭問路的表情,感覺有點奇怪,於是問道:“你怎麼了?”
蕭問路這才想起,那個時候楊芊芊還沒來這個城市,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於是他便把那件事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聽得她噓唏不已。
“那個小男孩也太可憐了。”楊芊芊感歎道,“被活埋在橋墩下,想想就不寒而栗。雖然他後來成了冤靈殺了那麼多人,但是那個趙慶生才是這一切罪惡的始作俑者。”
“嗯,”蕭問路點點頭,“那個小男孩最後還是報仇了,讓那個趙慶生償了命,隻是那幾個死者太無辜了。”
他一說到這,楊芊芊突然想起:“誒,你說,剛剛新聞報的那件事,會不會也有些蹊蹺的地方在裏麵?”
“不知道,”蕭問路苦笑道,“最好不要有。要是有非自然力量介入進來,恐怕警方又不好解決了。”
“說不定他們來找你幫忙呢!”楊芊芊捂嘴笑道。
“他們不把我當成嫌疑人我就謝天謝地啦!”蕭問路哈哈笑道。
當晚,楊芊芊大病已經痊愈,兩個人為解相思之苦,都躺到了臥室的床上睡覺。但是兩個人為了避嫌,還非得讓蕭粒粒睡中間,兩個人隔著蕭粒粒拉著手,搞得蕭粒粒極為不耐煩,趁兩個大人睡著,一個人偷偷溜到客廳自己去睡了。
楊芊芊因為了了一樁心病,睡得格外香甜,但是蕭問路卻怎麼也睡不好。他修習訣術多年,向來百病不生,吃好睡好,頭沾到枕頭就睡著,一個夢都不帶做的。但是這個晚上,他卻罕見地睡不踏實,始終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間,搞得他極為不適應。
就在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之際,他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蕭問路!”
他凜然一驚,猛地坐了起來,目力所至,臥室裏空無一人。
是我的幻覺?蕭問路有點懷疑,但他馬上甩了甩頭,拋開了這個念頭。練習訣術之人是絕對不會出現幻覺的,這點他非常肯定。那麼剛才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那聲音極為清晰接近,就像一個人趴在他耳邊叫他一樣,甚至就像從他的腦子裏自動蹦出來的。
蕭問路驚疑不定地坐了半天,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了。他正要躺下,突然耳邊又響起更為清晰的一聲:“蕭問路!”
一陣微風吹起了窗簾,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灑滿整個臥室,赫然映出了牆角的一個人影!
蕭問路手指一捏,身形一動,閃電般向那黑影射去。然而就在他的右手馬上就要戳到那黑影眉間的一刹那,他卻硬生生地停住了,一隻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是你?!”蕭問路又驚又喜。
月光照亮那人的臉,一張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臉,戴著一副黑沉沉的墨鏡,不是墨鏡店主又是誰?
“我是不是打擾你倆好事了?”
“呃?”墨鏡店主雖然仍舊木著一張臉,但語氣裏的揶揄蕭問路卻聽得清清楚楚,讓他不禁有點不好意思。
“你怎麼跑這裏來了?你這些天去了哪裏?”蕭問路岔開話題,而且他確實有一肚子的疑問等待解答。
“我來叫你明天上班。”墨鏡店主不動聲色地答道。
“咱們要重新開業了?”蕭問路頓時喜出望外。但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這份工作了。
“一直不開業,拿什麼給你開工資?”
墨鏡店主雖然是拿話逗他,但蕭問路卻絲毫不介意。“那……”蕭問路話還沒說完,墨鏡店主竟然一瞬間消失了!
“等等!”蕭問路情急之下,伸手去拉店主的衣服,卻晚了一步,撲了個空。
就在這時,整個臥室四麵八方傳來楊芊芊焦慮的聲音:“阿路!阿路!”
蕭問路一驚,回頭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楊芊芊竟不見蹤影了。他的冷汗一瞬間涔涔而下,突然又感到有人在拉他的褲腳,低頭一看,卻是變成了隻有幾厘米高的楊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