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裏,楊芊芊就開始發起燒來。
蕭問路覺得,楊芊芊發燒可能是因為鬼宅的陰氣太重,再加上鬼嬰的死傷心過度導致的。三個人在城裏的一家小旅館休養了幾天,楊芊芊的病始終有些反複,時好時壞,讓蕭問路非常擔心。於是三個人決定,先回到A市,畢竟他們在那裏生活久了,對那裏的醫院和環境也熟悉一些,楊芊芊在自己家裏可能恢複得快一些。
就這樣,三個人乘坐火車,回到了A市、雜貨店主安排給蕭問路的宿舍中。楊芊芊的身體仍然很虛弱,蕭問路要送她去醫院,但楊芊芊始終不肯。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蕭問路說:“我害怕打針……”
一看到她這個樣子,蕭問路就心軟了,實在無法勉強她。所以隻好買回來一大堆的藥,每天守在她身邊照顧她。
蕭問路他們離開A市又有將近一個月了。這中間,墨鏡店主從來沒有聯係過蕭問路,蕭問路曾經打過電話給他,但卻沒人接聽。現在既然他們已經回來了,自然應該去店裏看一眼。這天,蕭問路照顧楊芊芊把藥吃下,跟她交待了一句,再囑咐蕭粒粒幫著照看一下,然後便出門去了“忘言雜貨店”。
墨鏡店主給他的小貨車還停在樓下,車窗上蒙了一層灰,但蕭問路坐在駕駛位上還是覺得很親切。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厭倦了到處漂泊的生活,開始渴望安定,留戀熟悉的事物。或許這是楊芊芊帶給他的變化吧。
蕭問路開著小貨車到了雜貨店。一下車,蕭問路就皺起了眉頭:果然不出所料,“忘言雜貨店”大門緊鎖,根本沒有開業。
蕭問路走上台階,湊到門口向裏麵打量。隻見店門的玻璃和鎖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知道多久沒人來過了。店裏所有的東西和擺設都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顯然自他走後,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蕭問路心裏的疑惑更深了一層:那個墨鏡店主到底去哪裏了呢?都這麼長時間了,電話也打不通,連自己的店也不回來看一眼,這實在是有些可疑。
雖然蕭問路仍不知道墨鏡店主的身份和底細,但直覺上,他總覺得店主是友非敵,因此對於他的下落仍是不能不放在心上。
蕭問路站在店門口,撥通了墨鏡店主的電話。蕭問路還在想自己這次會聽到什麼雷人的彩鈴,沒想到電話卻遲遲打不通,好像是信號出了問題。
蕭問路一連打了好幾通,每次都是呼叫到一半便自動掛斷,好不奇怪。蕭問路無奈,隻好按下一肚子問號,先回家了。
到家之後,蕭問路直接去臥室看楊芊芊。隻見楊芊芊正睡著,又黑又長的睫毛顯得臉色極為蒼白,開門的聲音都沒驚醒她。
蕭問路在床邊坐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眼神中飽含愛意。而楊芊芊的嘴角也輕輕上揚,似乎在夢裏也感受到了他的愛撫。
突然,楊芊芊皺了一下眉。
蕭問路以為自己把她弄醒了,趕緊把手拿開。可是,楊芊芊仍然眉頭緊鎖,剛才還是恬靜的表情,此刻卻突然顯得極為驚恐和痛苦。她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額頭冒出冷汗,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像是正在做一個極為可怕的惡夢。
蕭問路有點擔心,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想把她叫醒。沒想到,搖了幾下,楊芊芊居然還是沒醒,而臉上的表情也愈發扭曲起來!
蕭問路正要再使點勁把她叫醒,突然感覺背後一冷。出於多年對於危險的警覺,他猛地轉過身,向身後看去,兩隻手心變得透明,中間透出耀眼金光!
隻是,他這一轉身,什麼也沒看到。他隻發覺一股陰氣驟然消失在臥室門口,而那股陰氣竟然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蕭問路怕這是別人使的調虎離山之計,守在楊芊芊身邊沒有追上去。確定那股陰氣已經消失之後,他才回過頭來查看楊芊芊的情況。沒想到,就這麼幾秒鍾的工夫,楊芊芊臉上的表情竟又恢複了正常,又睡得香甜了。
難道和剛才的陰氣有關?為什麼那股陰氣的感覺這麼熟悉?
蕭問路暗忖著,確定楊芊芊沒事之後,走到客廳去找蕭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