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麼知道這姑娘是賀非衣的人,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麵前。”這我確實是搞不懂了。
“與百裏懷頌會麵後,我派人連夜查清了這姑娘的生平,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看來應該是自你到來之日就已經被人監視了。”樓暮璟有些憤然。
“賀非衣讓人監視我?”真是不敢相信。
“是的。”肯定的回答。
實在是不想相信,卻又不敢不信,這姑娘是賀非衣的人,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還有些有趣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
我白了樓暮璟一眼:“故弄玄虛,直接說吧。”
樓暮璟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青衣樓查到這座十裏畫廊除了賀非衣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主人,換句話說,就是賀非衣沒有親人,隻有他自己。”
“你胡說!賀非衣說他家人去南方避寒了,怎麼會沒有親人。”說著說著激動起來了,淡定,淡定。
“我還沒說完,你先不要激動。”樓暮璟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他那把寫著一個“青”字的扇子搖起來:“包括這座十裏畫廊,也是在你們到達鄔境國前一日才被人買下,賀非衣手下的這幫人隻用了七日就將這座空蕩蕩的宅子布置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這......怎麼可能呢。”
樓暮璟並未理睬我的反駁:“還記得出發那日我告訴你青衣樓查不出賀非衣的來曆嗎?恰巧就是在你們到達鄔境國邊界的時候,賀非衣卻突然有了身份,那就是鄔境國的藥商。”
“什麼叫突然有了身份?”我被搞糊塗了。
“蒼溪大陸的每一個百姓都有一個證明身份的玉牒,收藏在本地的衙門內,而婺城的衙門裏本是沒有賀非衣的玉牒,他的玉牒在你們進入鄔境國的同時,出現在了婺城的衙門內。”
就是相當於身份證,隻不過他們這裏的身份證不歸自己管,歸政府管。
“這太離譜了”從心底來說我還是相信樓暮璟這個人的,可是他口中的賀非衣根本就是一個心機boy,這不是我認識的賀非衣:“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做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隨君明珠”
“隨君明珠”
看來我和樓暮璟想到一塊去了。
“不,我不能這樣對賀非衣,他對我那麼好,還為我研製解藥,這樣惡意的揣測一個人,對他是不公平的。”我連連搖頭:“而且他不是個普通大夫嗎,隨君明珠對他來說,應該沒有任何意義吧。”
“蘇見厘,這不是惡意的揣測,這些都是事實,如果你覺得我的話還不足以讓你相信,那麼請你自己擦亮眼睛,不要被表麵現象蒙蔽,真相會大白的。”樓暮璟雙手握住我的肩,語重心長。
如果這一切都像樓暮璟說的那樣,那麼賀非衣究竟是不是個“普通大夫”都還待定,賀非衣怎麼就那麼招人懷疑呢。
好,我知道了,我沉沉地點了點頭:“明天這個時候,你到我房間來吧,我試著去相信你,卻又希望是你們錯了,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受到傷害。”
樓暮璟眼睛一亮:“蘇見厘,你願意和我成為朋友了嗎?”
我“嗯”了一聲:“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受什麼人的委托,至少這一刻,你是為我好。”
第二天賀非衣如約叫素夕取了兩粒藥丸來,我吃了一顆,悄悄的藏了一顆,我頭痛地程度隻要一顆藥丸就足夠對付,賀非衣如我所想,今天一天都沒出現過,晚上,樓暮璟戴著麵具來到了我的房間。
我拿出剩下的一顆藥丸,麵對樓暮璟質疑的眼神我說:“想必你應該知道七蟲珊瑚的製法,元紀年說我的命之所以能延續到今天是因為......”
“因為你的服食了製毒人的血。”樓暮璟接下我的話。
“嗯。”我點頭。
“哎呀!”我順手拿了桌子上的藥瓶遞給樓暮璟,突然左腳絆右腳,一個沒站穩就要朝地上倒去。
兩秒過後,卻沒倒地,仿佛跌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並不溫暖。
為什麼樓暮璟在離我兩米遠的地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為什麼元紀年也在門口和樓暮璟同一個表情。
那接住我的是誰?
目光所觸及到的地方,是百裏懷頌的冰山臉,而我正被他牢牢地接在懷裏。
“百裏懷頌!你放手!”
冰山臉的表情毫無起伏,在我背後的雙手卻漸漸鬆開,我直直地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