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依靠與依賴1(1 / 3)

虔誠奉上純潔之心,白色羽翼無一例外沾染黑汙。黑藍相間的魂靈生生不息,悄然攜帶無盡生靈氣息。——尉遲金蘭的冷眼

我猛地推開人群跟隨他遠去的方向跑去,為了使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便拚命大喊道——

“尉遲金蘭!尉遲金蘭!”

寒夜裏,隻有風盤旋而行,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為什麼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大刀,手不停地流血,那些家夥究竟是誰?

黑巷陰森又長,我逐漸放慢腳步四處張望——跑哪兒去了?這條巷子蜿蜒著許多不同方向的分支,上哪兒找去啊!

一個人匆匆跑出來,我轉眼望去快手拉住他,那個人驚恐萬般試圖甩開我的手不停大叫。

“放開我,放開!你要幹什麼?”

“哪裏有人打架嗎?”

“打架?打架……哦!不得了,不得了啦,那邊,那邊——幾個人手裏把持這麼長的大刀,嚇死人了!”

“在哪裏?請你告訴我,在哪裏呀?”

我十萬火急追問道,那個人朝身後匆匆一指,趁我回頭檔兒快速跑掉了。啊,等一下……不管他了,我得趕緊跑到那裏,千萬別出什麼事啊,尉遲金蘭!心裏無數遍念叨平安、平安、平安,恨不得立刻長出翅膀飛到他麵前!

拐過一堵舊黃矮牆,一道耀眼光芒劃過我的眼睛,一個人扶著自己的左臂,鮮紅血液被重力牽引直往下落,尉遲金蘭翹起一絲殘酷冷笑,滿意看著受傷的人後退幾步,身體抵住牆垣不住痛苦呻吟著。提著浸血的鋼刀緩緩逼近受傷者,他低沉的聲音聽起來令人難忘。

“叫什麼?才剛開始,這種底骨怎麼入幫的?讓我練練你的體質,免得別人說三道四!”

說完,他持刀指向背倚牆麵的人,順勢用刀麵抵住那個人的臉。

那麼鋒利的刀口,萬一不小心失手後果不堪設想,我按緊胸口小心翼翼喘氣並說話了。

“尉遲金蘭……放,放手。”

轉回頭,尉遲金蘭的目光陰鷙狠厲,眼皮不由得微微張大。正當我壯膽一步步走過去時,他忽然喝住我——

“回去!”

“不!”

我倔強回應道,快步走到他身邊,心髒已經高頻率跳動起來。他呆住了,望著我一言不發隻是抿緊了嘴。目光一觸及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我顫抖著聲音詢問道。

“啊~~你的手受傷了,快去醫院!”

他移過目光盯住自己流血的左手,模樣好似一尊毫無生氣的玩偶,若無其事杵在原地靜靜看著,時間對他來說若有似無。我驚慌失措盯著那隻流血不停的手,難道知覺已經麻木了嗎?

他忽地轉過臉望向我,命令似告誡道。

“快離開這裏,聽見沒有?”

“不,不,我不要離開!你的手一直在流血,我得送你上醫院才行!對了,你怎麼在這裏?手是怎麼受傷的?是不是很痛?還有感覺嗎?”

啊~~我是不是問了太多問題,他沉悶的目光對準我,若有所思卻又惘然若失,扭過頭,他手裏的刀麵一直貼住那人的臉,刀一定冰冷冰冷吧,就像他的心一樣,寒至穀地。

不知從哪兒湧出的勇氣,我緩緩拉住他的手臂輕聲哀求道。

“放手好嗎?這樣會傷到他的脖子啊!”

“有什麼關係,萬一真碰到那根大動脈,血如泉湧吧,哼。”

他半玩笑半當真道,我不安地緊緊拉住他的手試圖阻止不該發生的一切,靠在牆麵苟延殘喘的人嘴裏發著驚悚的哀號,兩眼藏不住恐懼。

忽然,尉遲金蘭凝神聆聽著什麼,我茫然地隻能靠眼睛鎖住他的身影,他再次低沉命令道,口氣不容置疑。

“走,聽見沒有!”

“為什麼?難道我阻止你有錯嗎?好,要走一起走!”

我鐵下心強到底,他驚訝地睜大眼,深思熟慮的目光揪住我毫不懈怠,呼出一口氣好似宣布最後的審判。

“能走……我早就走了,你隻會拖累我嗎?”

來不及斟酌他的話,幾個人影接二連三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吃驚地盯住逐漸增多的人,其中便是前不久被尉遲金蘭放倒的耳洞男。

好多人啊,一見我們,耳洞男歪頭斜視一眼,看見尉遲金蘭,他目露凶光恨不得將人撕碎,瞟到我,眼神不太對勁甚至不懷好意,瞟到牆角處的人,他晃了下腦袋下了個無聲的命令,一個穿黑夾克的人正要走過去,尉遲金蘭的刀尖立刻瞄準他,冷笑著威脅道。

“別過來,否則下一個噴血的就是你!”

黑夾克愣住了,猶豫不決望住他,比出鄙視的食指點了點。啪啪啪,幾道巴掌聲幹脆利落傳入耳內,耳洞男放聲狂笑,止住笑,他凶狠地盯住尉遲金蘭舉在半空中的長刀,雙手環胸昂高下巴像隻驕傲的公雞。

“戰神永遠在你這邊嗎?錯錯錯,噢,不過你確實厲害,這點不得不承認……況且,對付我們這些人不過小菜一碟,是吧,尉遲?那今天就試試看你能不能扳倒這裏所有的人!”

什麼?以一對百,這簡直是世界上一樁最不公平的交易了~~想到這,我不禁斥責那家夥的不公正。

“有本事一對一啊,擔心再倒一次是嗎?哈,你這隻膽小怕事的臭狗熊!”

我得意洋洋抹下鼻子,正想衝尉遲金蘭笑著炫耀我們已經略占上風,可是尉遲金蘭冷颼颼的目光盯住我,好似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我耍耍嘴皮子還不行麼?真是的,幹嗎這樣看待我。

耳洞男無畏地大剌剌看著我,翻翻白眼取笑道。

“這位MM,請問尊姓大名啊?”

咦,突然之間怎麼這麼客氣?我對他可謂厭惡至極,隻是現下該如何回答才能充分表達自己的深惡痛絕呢?

我剛要開口,另一道聲音率先代替我不屑道。

“你有什麼資格知道,在我眼裏,你連狗也不如,爬那麼高……不怕摔得粉碎嗎?”

“哈哈,被你這麼一說,想想還確實有些好笑,是啊,我好憧憬你的位置,好憧憬,好憧憬……那麼高,那麼結實,那麼迷人,可你偏偏腦子進水拋下所有不管,而我即使拚足了勁也隻能當你完全退出才能接任。世事弄人,有人耗盡全部精力,有人卻讓一切付諸東流,不可惜嗎?一點點留戀都沒有嗎?甚至不惜毆打自己的兄弟,尉遲你究竟在想什麼?哦,我知道了,是旁邊這個丫頭惹的吧,沾上情字,你完了,尉遲,哈哈哈!”

尉遲金蘭閉緊嘴唇一聲不吭,眼睛盯住手上的長刀,視線卻漸漸迷離。

耳洞男蔑視地瞟了他一眼,隨即又喋喋不休道出前不久的事情。

“閔杉,就連踢閔杉的時候也想著她,嗯?哈,你死定了,我一定要看見你被情愛折磨至死的最後一刻!”

這個家夥說什麼呢?盡管他句句沒好話,可是說的也不假嘛,我半忐忑半歡喜胡思亂想。

當最後一顆星星被烏雲遮住時,光線似乎暗了不少,寒氣一點一點逼近人的身體直到形成壓力。

尉遲金蘭移過目光望向我,些許時刻淡淡開口道。

“讓她走,任何恩怨找我,沒她的事。”

“不,我要留下來!”

“閉嘴!”

他狠狠打斷我的話,目光不似以前的溫柔蕩漾反而陰冷複雜,與對待耳洞男及周圍的人毫無區別。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待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撕破臉皮導致冷酷無情吧!麵對困境,兩人應該更加緊密團結,而不是相互攻擊對方的弱點,可是我真的有些無法容忍此般冷遇……

“她根本沒打算走,你何必勉強呢。既然這樣,讓她陪你度過最後一程也不錯嘛,哈哈哈哈!”

耳洞男大笑著將一襲嚴肅話語改成漫不經心的天方夜譚,我可氣地轉過頭反駁道。

“最後一程?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那段話錄下來,你至少得坐半年牢房!以為讓一個人在世上消失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別妄想了!奉勸你以後說話注意點,至少想一分鍾再作決定吧!”

義正嚴詞教訓完畢,分明看見耳洞男嘴邊翹起一絲詭異笑容,可是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冷冰冰的聲音幾乎凍傷了心。

“那你消失吧。”

我不可置信扭頭望向說話者,尉遲金蘭直視的目光逐漸凝聚、穩定、結冰……耳洞男不由得笑出聲,拍拍手掌左右踱步準備看笑話。

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加速,他盯著我的眼睛、神情,說話聲就像北極一塊千年也無法融化的冰塊。

“知不知道自己很煩,以為我真的愛上你了?少做夢了!我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喜歡過你,連一點點好感都稱不上,或許你還不知道,我一向對愛情這種東西……發自心底的厭惡!”

我征在原地,喉嚨管的聲音像撲克被堵在發牌器裏發不出來,愣了一會兒,幸好腦袋比較清醒,我知道現在必須利用智商戰勝情商,不能意氣用事,那樣隻會導致事情愈加糟糕。

他絕對是說假話!如果我連自己男朋友的真心假意都分辨不清,就算失去也是對我自己不用心的懲罰!為了保護我,對,一直以來他都在努力保護我,我怎麼可以拒絕他的幫助,中敵人的計呢!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後來還是和好如初,這次一定沒問題的。

想到這,我又充滿了信心,為了安下心來刻意壓低聲音,環顧四周輕輕說道。

“你希望我離開所以說反話攆我走,是吧?沒關係沒關係,我聽你的,立刻就走,可是我走了,你一個人……”

“走不走隨你便。百水晶,你還真是單純……不,怎麼說呢,應該是蠢,蠢到骨子裏!你或走或留與我無關,隻是記住,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你,像你這種不起眼沒特色的大眾長相真是乏味!”

他有點認真,不,是非常正經地警告我,我驚訝地望住他,腦袋裏仔仔細細琢磨他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再怎麼樣也不能點人穴道說人是非啊,我不起眼?沒特色?大眾口味?啊~~~~~呀!

稍稍有些生氣的我站在麵前瞪住他,他卻不可一世地笑笑,幾秒後,忽然伸出那隻仍在淌血的左手,騰出食指用力戳戳我的額頭。

“有點自知之明好嗎?拜托,為了淨化我的眼睛,請你這種醜小鴨盡量少出現,嗯?回去多學學怎麼做女人吧,哈哈,我差點忘了,你隻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丫頭,不好意思,剛剛對你要求過高,現在覺得你——甚至比不上曾經和我一起的女人的……腳指頭!”

說完,他嘴角兩頭翹起的笑容清晰映在我眼中,一滴血滑下我的鼻梁,我沒有及時用手擦掉,盯著他微微發怔,比不上……比不上……

咦,現在是我自己在說話嗎?聲音細弱得好似沒吸血的小蚊子。

“我,我知道論不上好看,也知道你的女性朋友太多,可是……我隻要知道自己一定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既然我們隻是逢場作戲在這裏演演戲作作秀,你何必說出那麼多打擊人的呢?過不了多久我們又會重歸於好,現在為什麼不集中精力想想辦法如何對付那些家夥呢?相互攻擊真的一無是處,你的手還在流血,讓我替你簡單包紮好嗎?”

他飄忽的目光從遠方迅速收回,像是觸碰利刺似的飛快縮回手,我的雙手僵在半空環抱的隻有空氣,他抽起手上的長刀橫向畫了半圈弧形指向周圍十幾人。

“你給我睜大眼看清楚,他們才是我的兄弟!女人,你算個什麼東西,背信棄義、愛慕虛榮、忘恩負義!我就算瞎眼,也決不把愛情當拐杖拄一輩子!喏喏喏,小女孩,別輕易闖入大哥哥們的世界,這其中可是有你不知的深淵陷阱,知趣的話,最好在家當個乖乖女,過著風平浪靜無憂無慮的生活。”

明明是喉嚨,可是總感覺胸口堵住一團厚重的氣體,我緊緊攥住拳頭捏住衣角,生怕意氣用事產生不良後果,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隻要等事情處理完,帶他離開這些恐怖的包圍圈,我就能衝他發泄不滿,再忍忍,再忍忍……

這時候,一語不發的耳洞男忽然走過來,大膽地搭住尉遲金蘭的肩膀。幹嗎,想打架嗎?好象不是,他的表情緩和不少,說話語氣明顯不同從前。

“你要回來嗎?尉遲。”

聞言,尉遲金蘭轉過眼乜斜一眼他的手,藐視神情蔓延整張臉,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向前邁步移到一旁,耳洞男的手毫無防備掉下來。

轉過臉,尉遲金蘭同樣冰寒的眼睛對準了他毫不客氣。

“如果是,怎樣?”

這……

是不是表示他準備回到過去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不,不可以!

可是尉遲金蘭反問的語調和至高無上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協調,今天怎麼了,說話總是令人氣急敗壞,真擔心再聽下去——心會麻痹。

耳洞男未說話,之前嘲諷的譏笑掛在臉上僵硬著,久久不回答尉遲金蘭半真半假的提問,深深陷入思考中。

“我,我會回家……可是我要帶你一起走,決不丟下你。”

站在一旁的我插入小聲的堅定決心,試著提了幾次嘴角,抓抓頭發勉力自己安靜下來,可是心不聽話,跳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速,以至說話聲音都在顫抖。

他眼中所有零度以下的溫度突然圍在我臉上,我趕忙衝他敞開笑吟吟的嘴角,拉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晃幾下。

“我們一同回去吧,首先包紮你的傷口……”

走吧,走吧,跟我一同離開這裏,趁情緒較穩定時,倘若我的心還惦念著你,倘若我是你的唯一……

才剛拉起他的手,他的身體依然佇立原地一動不動,很快地他甩開了我的手,抬起左手舔了舔掌心裏猩紅的血液,意味深長盯著我,寒光似箭。

“要走你自己走,就算走,我也不會選擇和你一起走,因為是個錯誤的想法,我喜歡誰,愛護誰,和誰在一起,聽好,你沒有任何權利幹涉。”

“別扯胡話了,你又開始……”

我連忙阻止他冒出傷人的話,即使是假的,也不能弄假成真啊。他懶得聽我說,閉上嘴靜靜地掏出手機望了一眼屏幕,我不得不止住,呆在一旁聽他接電話。

不僅我,周圍的人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大大小小的眼睛盯住接電話的人,幾雙等待看後續熱鬧的家夥偷瞄了我幾眼。

開口,卻不是對我說話,尉遲金蘭親昵的聲音隻是對著手機,好似現在無論什麼都能比我更加引起他的注意。他說話前望了我一眼,隨即移走目光,頃刻間眼裏含滿笑容對手機說道。

“嗬,好煩啊……老是被一隻蟲粘著無法趕往你那兒,嗯,和兄弟們在一起……和他們說幾句就離開,你要聽?嗯……我想你。”

他敞開美麗的笑容,溫柔的甜蜜就算萬顆巧克力也比不上此刻的鐵骨柔情,甚至就在掛機前,看著我的眼睛輕啄手機的樣子虔誠端莊。

“那好,親你了,聽好……”

睜大雙眼有些目瞪口呆的我回想起,從前這些明明是自己的獨有權,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他饒有興致親吻著手機裏的‘親密愛人’,最後一句好似真的撞到了我的心髒某處——

“我愛你,一如既往。”

原來愛人不是我,嘿嘿,好笑了……

他輕輕按下掛機,我哆嗦著嘴唇盡力不要讓自己太激動。

“都是假的吧,都是假的!為了,為了……”

我趕忙低頭咬住自己的手,迅速抬起頭鼓起勇氣繼續說完。

“為了我,一切都是為了我吧,逢場作戲我懂啊,既然你這樣愛我,我替你死又沒什麼!”

“哈,原來世上真有徇情這種傻瓜呢!想想看,你願意替我死,我該慶幸還是感激呢?可惜都不是……願意死,那好,你來吧,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喏,刀在這兒,我來還是你自行了斷,選最快的方式,我來,嗯?”

他的刀一眨眼工夫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猛地驚呆住,一顆一顆滾燙的淚再也藏不住,它們爭先恐後湧出眼眶迅降落到這個世界。

可是眼淚沒有感動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他,沒有人相信眼淚擁有魔力。

近在咫尺的長刀每一寸角落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縮了縮鼻子,淚水依然落個不停。周圍的人頓時屏住呼吸瞪大眼珠愣愣觀看,仿佛世界快要滅亡。

不,是我的世界幾欲滅亡。所有的一切,似乎正在一絲一絲消失怠盡,因為黑夜的緣故嗎?

右手指住自己的心髒,左手指著被刀抵住的脖子,我微笑著望向他的眼睛肯定道。

“好,我心甘情願為你死,你會親自用它劃過去嗎?”

他一動不動,冰冷的刀鋒依然挨著我裸露空中的細頸,懸起嘴角一處的不深的半弧,殘美的笑顏宛如沉落的夕陽,美不勝收。

“為什麼我得回答你?你我之間,本來就……什麼都沒有。”

不是我們,而是你我……連稱呼也改變得那麼快,哈。

愛情很重要,嫉妒很重要,恨依然能令人感覺到愛,而被人忽視,或許很沉重很致命,即使恨,還是有感覺的,沒有感覺,沒有感覺了……怎麼辦。

“你願意為我死,好啊……”

他接著說道,刀口一點一點迫近我的肌膚,陌生地樣子像是從未見過,也許這才是他最真實的一麵,一直隱藏的黑暗麵在這個傷痛一觸即發的夜晚,終於發出了無比威懾的巨力。

為情、為愛,為恨……

可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黑夜裏彌漫著潤濕的淚水氣息,心髒負上千斤石塊瀕臨匱乏,時間再長一秒,心痛便會延長更久,好端端的,為什麼成了這樣?

緊緊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黯然傷神,下一秒,我猛然推開鋒利的刀口,就連劃過手指的痛楚也渾然不覺,仰起淚水肆意的臉,悲傷地不能自已大喊道——

“突然間我改變了主意,我不想為你死了!命是我自己的,誰也無法奪走!對,你我本來就沒什麼,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最好永遠也別見到!你又傷害了我,我恨你,嗚嗚嗚,我恨你!”

旋過身,雙眼已被模糊地辨不清方向,義無返顧離開這裏,離開這個人。

為什麼連吼出最後一句話,他依然無動於衷,嘴角那彎蜿蜒譏諷長久殘存。

我笨,我醜,我傻?嗬,是你吧,你才是笨蛋、醜八怪、超級大傻瓜!就算長相不是我的長處,可我還有其它優點,而且不少不少!至少我對感情忠誠,自始至終心身如一。可是你呢,那麼多女人,那麼多想你,那麼多愛你,我看天底下最渾最花心最可惡的臭小子就是你!

喜歡誰就和誰好去吧,讓她傻到被愛衝昏頭還是心甘情願衝到你刀下充當替死鬼去吧!

原來你和我,隻是玩玩而已。

……

不相信,我不相信啊,無論你說出多少傷人的話,我依然不畏懼,愛你就該相信你,我是多麼相信你啊,可是為什麼最終你還是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