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的?”八皇子聽著馬夫的話也有些不知所謂,“若我記得不錯,廬江上一次水災之後已經撥款千萬修築堤壩,就算這次受災,也不該會有這般景象,怎麼還有逃難的?”

“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車夫搖了搖頭,“要不小的給你叫人過來問問?”

“行!快去快回!”

“按著廬江的地貌來說,隻要堤壩修的好,應該不會出現災禍才是!”安海歎息了一聲說道,“就算改道,也最多能淹一些地勢特別低的地方才是……”

“老師也這麼說!”八皇子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年廬江的堤壩修理規劃上將堤壩的運作與構造說的很是清楚,不過老師也說,我們不懂建造,隻憑著規劃是看不出門道的,所以還是要親眼見一見才好!”

“可真要是堤壩有問題……”安海猶豫了一下說道,“依著大秦的律法,皇子你也沒有辦法治他們的罪!畢竟這裏隸屬荊州,是楚平王爺的地方!”

“主子,人帶來了,不過……”就在八皇子與安海說話的當口,馬夫的聲音猶猶豫豫的從旁邊傳來。

“有什麼就說!”八皇子向前幾步,一把掀開窗簾,“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按照大公子的吩咐,這一趟不允許以官家名義運送,所以小的跟他說您是汝陰富商的兒子……”馬夫猶豫再三才說道。

聽到馬夫的話,八皇子一拍車門沒好氣的說道:“這有什麼打不了的!這不是應該的!”

“他……他有個要求,說是您要是不答應,他就不跟你說了!”馬夫支支吾吾的說道,“他態度很堅決,我……”

“什麼要求!”八皇子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要點銀子,給他就是了!要多少?”

“十兩!”馬夫認真的說道,“不過不是要,而是賣!”

“賣?”八皇子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什麼消息這麼值錢,敢要十兩?”

“不是消息,是人!”馬夫左右為難的說道,“小的也是拿不準,這才來問主子。”

“人?”安海聲音拉的老高,“你可知道大秦律法中販賣人口可是死罪!你居然還敢問主子,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什麼人?”八皇子攔住了安海,問著馬夫道,“賣的是什麼人?”

“據他說是他的女兒,小的也看過了,女娃今年差不多十歲,雖然骨瘦如柴但卻是跟那男子有著七分的相像!”馬夫想了想說道,“那人還說,若不是老母重病纏身急需銀錢草藥,也不會作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這到有些意思了!”八皇子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若是直接給他十兩呢?再說了有喬大醫在此,看病也隻是順手的事!”

“小的也這麼說了,小的跟他說,我們家公子不差這一點銀子!”馬夫像是一早就知道八皇子會這麼說一般,趕忙接話道,“可那人死活不肯,說是不能貪圖別人家的便宜,就連小的偷偷塞給他的一兩銀子也被他退了回來!”

“把人帶過來吧!”八皇子想了想說道,“我到要看一看,一個都快急到賣女兒的人,還真如老師說的那般貧賤不能移不成?”

“那……”

“還不快去!”安海見馬夫沒動,連忙說道,“這事情主子想管,用你操什麼心?”

“什麼是貧賤不能移?”在馬夫走後湯元不解的問八皇子,“我怎麼沒有聽師弟說過?”

“師叔你一心修道,習的也是武藝,老師自然不會跟你講這些事!”一提到景玄,八皇子不免有些苦笑起來,“老師與我說,真正的賢才必須要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今兒卻剛好遇到一個貧賤不能移的,倒是來了三分興趣。”

“哦!”湯元想了想說道,“好像有些道理!”

沒聽到吧,這絕對是沒聽懂吧!不知八皇子就連安海也看著湯元在內心中腹誹著,然而就在二人腹誹的時候,馬夫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人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