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陰的天氣依舊是陰雨連綿,要不是不見湖麵繼續上漲,景玄都懷疑汝陰是不是也會發生洪水,去廬江的隊伍已經出發,由八皇子為首、湯元作為大護法、吳省蘭親自挑選了一匹得利武師的隊伍唯一懼怕的敵人也隻有這個哭訴不停的老天了。
“我為什麼不能去!”景玄憤憤不平的問著身邊的珞姑娘,“那個小屁孩都能去,憑什麼我不能去!”
珞姑娘一臉無奈的看著景玄,她當然知道景玄口中的小屁孩是誰,也明白景玄隻不過是發發牢騷,在去廬江救災這件事上,景玄與八皇子不同,廬江隸屬荊州,是楚王管轄之地,八皇子去不妨礙那似無實有的質子協議,而景玄去就大大的不同了,他要是回去,還不是魚如大海,鳥進山林,萬一景玄在廬江消失了,誰能擔這個責任?白少遊不讓他出城,也自然有這方麵的考慮。
“那個混蛋白少遊!等湯元回來,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媽媽的!敢攔老子!”景玄知道是一回事,生氣又是另一回事,“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一想到他那張令人惡心的臉我就生氣!”
“公子不是在跟白少遊生氣!”看著景玄怒氣衝衝的樣子珞姑娘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真正讓公子生氣的怕是另有其人!”
“笑!”景玄沒好氣的說道,“平時逗你笑你都不笑,現在笑我,看我不打你屁股!”說著抬手裝作打珞姑娘一般。
“呸!”珞姑娘臉一紅啐了景玄一口,“公子整天口花花沒個正行!”
“切!”景玄尷尬的收回了手,隨後像是“不行!總不是個辦法,總要將白少遊攆走!否則以後的日子怎麼混!這可是我的山頭!”
“可不是公子自己同意別人來的!”珞姑娘笑意不減,“我記得那時候公子可是主動買好!不就是為了博大公主一笑?”
“什麼笑不笑的!”景玄尷尬的陪著笑,“那不是沒有辦法,當時的情況要是不讓出一些利益,你覺得大公主那吃人的樣子能這麼簡單的放過我?”
“那可說不準!”珞姑娘搖了搖頭,“我看大公主那時候的狀態,即便你不肯,她也願意幫你!”
“這不就得了!”景玄歎了口氣,“有一句話說的好,最難消受美人恩!要是我當時沒有把這點好處讓出來,以後怕是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價!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區區的汝陰郡守就把自己賣給她!”
“瞧您說的!”珞姑娘搖著頭說道,“世上隻有負心的男子,哪有薄幸的女子?”
“誰說沒有!”景玄撇了撇嘴,“你是沒見過女政治家,徹頭徹尾的都是瘋子!瘋子!”
“白少遊來都來了,公子總不能殺了他吧,連著殺死兩個郡守,便是王爺也不好向陛下交代!”珞姑娘沒有接著景玄的話,反而蹙眉說道,“可就算陛下不以為然,要殺死白少遊這樣的人,光憑湯元恐怕還殺不死他!”
“殺?”景玄不以為然的說道,“殺是肯定不能殺的,別的不說,就二皇子那邊我們還不等明著得罪!可總得想個辦法趕他走!”
“既然不能得罪二皇子,公子為什麼還要急著攆走白少遊呢?”珞姑娘疑惑不解的問道,“隻要我們不去管他,想來他也不敢貿然得罪我們!想來他也不會再主動招惹我們!”
“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景玄手指拍打在桌麵之上,發出如馬蹄般滴答的聲音,“更何況是白少遊這種強者,他在汝陰一天,我便一天不得安生!要說原因就是他的實力和心計都太強了!不瞞你說,我都有些後悔殺死宋元明了!”
“可論武功他沒有湯元那麼厲害,論心計公子也不輸於他,總體實力他並不如我們!”珞姑娘慢慢分析道,“隻要二皇子沒有再拍其他人來,汝陰這裏一個白少遊還翻不了天!”
“話雖如此,但你不要忘了,白少遊隻是一個人,而我這裏卻有許多人,便是這割舍不了的一群人,無形之中也拉近了我們與白少遊的距離!”景玄歎了口氣說道,“而且很多事情都是互相的,我們能處處節製白少遊,白少遊也能處處節製我們!以後再做什麼事就不會像之前那麼方便!”
“這倒是!”珞姑娘點了點頭說道,“那日募捐所有的風波幾乎都有白少遊的影子,換句話說,這白少遊剛到汝陰便有這樣的影響,要是時間長了,必然會對公子造成一些損害!”
“這便是了!”景玄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若是換成別人我或許還會放鬆一些,可偏偏是這個白少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