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景玄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麼!如果他想保護這個家,如果他想保護那個給自己溫暖的女人,如果他想讓八皇子更進一步,那麼!“啪”!又是一記耳光,不是從外麵傳來,而是從那太師椅上,從八皇子的臉上!清脆的響聲,不大!卻似乎有著一種奇怪的魔力,驚的楚王別院的一幹眾人目瞪口呆,嚇得皇子府的小廝倒退三步,就連一向沉穩,笑容一向讓人感到親切的喬遠都忍不住停止了診斷,收起了微笑。醫館的空氣仿佛凝滯起來,院中時間似乎靜止一般,所有人都望著那太師椅,不,確切的說是那太師椅旁站立的少年。少年挽著衣袖,依稀可以看見少年的右手掌冒著紅暈,看來剛剛那一巴掌力道著實不小,打人的手都紅成這樣,那挨打的人……
挨打的人心裏很不痛快,是的!八皇子的心裏很不痛快,自己從小到達,說沒挨過打也是假話,但被打臉卻真真是頭一遭:“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麼!”八皇子捂著臉,顧不上磕破的嘴角與流出的口水,扯著不知怎麼有些沙啞的嗓子衝著身後的小廝們喊道,“瞎了你們的狗眼!哎喲”
一眾小廝聽到八皇子殺豬般的嚎叫才反應過來,紛紛抓著手中的家夥事,往八皇子所在的太師椅靠了過去。一眼掃過,這一幹人等手中多是棍棒,卻有幾個手藏在陰影中麵露憤恨情的仆役窩在人群之中。
這一眾小廝本就是八皇子豢養在府裏的打手,本就是這郡內外出了名的逞凶鬥狠之輩,再加上八皇子在後麵撐腰,更是有恃無恐,就連汝陰郡守的官轎也砸過一二次,現如今八皇子被景家大公子一記大耳光抽在臉上,主子受辱,這奴才也臉上無光不是!本來被景玄恫嚇住的打手們經這八皇子的呼喊,哪還管的了禮法,抬棒就上,似是要將景玄打殺當場。
“我看誰敢!”景玄左手一把抓住八皇子的衣領,右手反手就是一記耳光,同時向前一步將八皇子死死的按在太師椅上暴嗬道,“若是不怕,你便試試!我打傷一位皇子,頂多是流放三千裏,他們要在你的命令下,打傷了我!”
“退回去,都給我退回去!”就在此時,一道淒慘的聲音從門口傳出來,卻是安海踉踉蹌蹌的扒著門柱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打手們聽清來人聲音,紛紛側麵,個個具驚。平時意氣風發的安海公公,此刻蕩然無存。一身綢衣滿是塵土與木屑,那一刻也未離手的拂塵,此時也不知拉在何處,雙手紅腫,隻是那臉……此時的安海的臉哪裏還像一張人臉,說是豬頭都覺得虧待了豬。安海好不容易衝到太師椅旁,也許是因為剛剛跪的久了,本來一氣嗬成的施禮動作,一下子變成了狗吃屎,“別動手!千萬別動手!大公子!主子!都是一家人!可千萬別動手啊!”
“誰跟他……是一家人!”八皇子死死地盯著景玄,本來準備說的大傻子也被景玄那看不懂的微笑嚇得咽了回去,“他打我,就要付出代價!”
“主子!”安海忍著痛咬著牙隔著太師椅的縫隙,輕輕一拉八皇子的衣袖,“大公子的母親與主子的生母都是出生於國公府,更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按著輩分,大公子也是主子的大表哥,既然是一家人……”說到此處,安海跪著的身子往景玄身旁挪了挪,“大公子!您看在王妃大人的麵子上,就……就……”也不知安海是嘴確實疼的厲害還是怎麼的,一連“就”了好半天才說道,“就這樣算了把……”
“算了?”安海的話剛一說完,戲劇性的是景玄與八皇子異口同聲的喊道,“沒那麼容易!”這沒有來得默契看似搞笑,卻將安海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事到如今這兩位爺若是罷手,自己頂多就是受些責罰,雖然難受,卻也好過……想到那個字安海不禁打了個冷顫,咚的一下,衝著景玄磕頭道,“大公子!奴家求您了!大公子!奴家……求您了!”一聲一聲的大公子,一聲一聲的咚咚聲,如重鼓一般敲打在所有人的心裏。
“公子……”一直躲在珞姑娘身後的喜兒怯生生的瞄著景玄,“咱回去把,喜兒……喜兒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