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幹戈玉帛(上)(1 / 1)

老輩常說,輸人不輸陣,講的就是一個臉麵上的事兒,尤其是在女人的問題上,這句話就是更是真理中的真理了。

南若姑娘的出現已讓我有些驚慌失措,我正愁如何在氣勢上贏她,若此時摔個四腳朝天,那就真是自找丟人,自取其辱了。

我定了定神,回頭看了看扶著我的偃辛,心下對她保全我這顏麵的行為很是感激地,便衝她點了頭致了謝。

而她隻是瞥了我一眼,便又一次朝門口的南若姑娘處看去,一雙鳳目的眼神,從厭惡到憤怒,變化得很是分明。

我腦子清醒了些,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眼神一下也從厭惡變成了憤怒。

嗯,沒錯,這雅間的形勢格局已然風雲變幻,那南若姑娘已從先前的門外客變成了此時的席上主……

藕子喊著“姐姐你真漂亮”在她後麵屁顛屁顛地跟著也就算了,商祀幫她擺了凳子讓座也沒啥,關鍵是連長琴也幫著她拿碟拿碗。

這實在罕見之至,罕見之至啊!

原本以為就著偃辛大小姐對她琴哥哥的一腔依戀,她定然這一切有所應對,即便不是暴跳如雷,也應該是冷言相向,沒成想,她竟至始至終一句話沒出,隻幹站在一邊憤怒地瞪眼。

瞪眼有啥用?!這女人都登堂入室了,還怕你這不痛不癢的幹瞪眼麼?!

我心下著急,又深知那個見色忘義,賣友求榮地藕子是不可用了,便趕忙湊到偃辛耳邊,將滿腹疑惑脫口而出:“偃辛,你今日是怎麼了?有人正覬覦你琴哥哥呢,還不趕快該出手時就出手?”

偃辛眼裏的憤怒尚未消除,雙唇也抿得很緊,我見她如此努力地壓製自己的情緒實在少有,便忍不住又問了一聲:“偃辛,你真的不生氣?”

偃辛皺眉看了看我,又皺眉看了看長琴,思索許久後,才小聲湊到我耳邊道:“琴哥哥不讓使小性兒。”

“啊?”我有些吃驚,“何時說的?我怎的不知道?”

偃辛又抿了抿嘴,輕歎一口氣後回道:“就是你昏了的那個晚上,他大罵了我一頓,還說以後若再使小性,便把我送回西極大陸,永世不得回南荒。”

“這麼狠?”我看著偃辛有些淚汪汪地眼睛,心下回想著長琴方才與南若的對話場麵,一下竟想象不出他發火訓斥偃辛的場麵。

但無論如何,照偃辛平日裏的大小姐氣焰,長琴對偃辛的那頓訓定然是少有的凶,不然她也會講話時都雙手發涼,兩眼委屈,更不會如此聽話而溫順地將使小性列入自己的禁區。

想到這兒,我對偃辛到有了幾分同情,於是很是善意地勸道:“那是你琴哥哥怕你,嗯,怕你使小性傷了身子,所以才訓了你。”

這女娃子本就不好哄,再加之同我本就有幾分隔閡,是而這樣的寬慰並不湊效。我雖平日與她沒有多少共同語言,但現下“外敵入侵”,我同她也隻能化幹戈為玉帛了。

於是,我見她沒有被說服的傾向,便索性換了個角度,重新啟聲道:“其實,使小性這事兒得看場合,若是能起到保護你琴哥哥的作用,那偶爾使使小性兒也不失為一種可取的行為。就好像現在,這位南若姑娘正在你琴哥哥身邊安放炸彈,那你自然可以使使小性兒,以防萬一了。”

偃辛很是認真地聽完了我的規勸,若有所得地點了點頭後,還是堅定執著、十分執著地衝我丟了一句:“我怕。”

我見她真心被嚇壞了,便也不再蠱惑她一道使小性兒,發小火兒了。但扭頭再看席上南若與長琴相談甚歡的場麵,我心下又有些受不住,便退而求其次地朝偃辛道:“使小性兒不行,說說風涼話總可以吧?”

約莫覺著說風涼話的罪名沒有使小性兒那麼重,偃辛仔細地思考了一番,便抿著嘴,緩緩地點了點頭。

此時南若又讓小二哥送來一壺陳釀,同那邊的兩位半相談甚歡,觥籌交錯間,我和偃辛的氣場已然被掩蓋。偃辛的點頭,讓我有了幫手,我丟了句“見機行事”,便開始在語言上製造氣場:“琴郎,此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不然,今夜你我夫妻二人便隻能分房睡了。”

一句話,讓南若和那二位美男的喉嚨嗆得夠慘,除了不住地咳嗽,一聲也不得吭

而藕子的肉也塞了一半便停了下來,他眨了眨眼,急忙吐了出來,恍然大悟道:“哦!紫墨!怪不得你點了那麼多的菜卻沒點酒,原來你是要封山育林啊!”

“噗”,一口茶從我口中噴出,直衝衝地落在整張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