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元無比不安地想,難怪人家問我憑啥封那麼高軍銜,可不是嘛,我幹過啥啊,這樣成天混日子真有點不好意思了。
嘻嘻,我也想學拆彈……
不知為啥畫麵就跳了,小廣播不住提炸藥拆彈,周邊十幾公裏就密集感應到炸藥這個詞,多數人不過是腦子裏一閃就過去了,兩秒內記憶消失。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卻被這個詞提示出以下畫麵:
一個穿著該國軍裝的人,正在車裏緊張地忙碌著,拆下的儀表盤看著好眼熟,還有個純金的國徽在上麵,周啟元抬頭看一眼老卡的車,純金國徽!頓時僵住,半晌:“陳老師你會拆彈是吧?”
陳良才道:“啊,你想學?”
周啟元輕聲:“你看過生死時速沒?”
陳良才想一會兒:“飆車的?啊,那個速度一減就爆炸那個,那個片子挺好看,但是其實……”
周啟元輕聲:“有人在這車上按了一個,不過,不是減速就爆,是裏程數,還差兩公裏。”
卡薩頓時就瘋了:“我擦!停車!停車!”尼瑪兩公裏,一腳油門的事啊!
車沒停,司機還加油了。
周啟元擦汗:“對不起,我沒注意,就是這個司機安的!”
陳良才一臉黑線!啥也不說,一伸手抱住那司機腦袋,手一擰,耳聽“哢嚓”一聲,司機斷氣了,但是司機與乘客間那個隔音玻璃也升起來,陳良才手插兜,四個鋼環套手上,一拳過去,玻璃碎了,他也一手血。隻不過緊張過度,他是完全不覺得痛了。翻身過去,把屍體踹下車,刹車。
還差二百米。
卡薩同周啟元是連滾帶爬地跑下車,具體點說,卡薩還正常點,好歹人家也軍旅出身,逃跑姿勢還算威武。周啟元腿都軟了,連摔帶踉蹌地跑到後車後麵,他就直接跪了。我擦,我再也不想結交總統大人了,咱高攀不起好吧!
陳良才下車,回頭:“周啟元,你滾過來,說說那東西怎麼安的!”
周啟元被人扶起來,一個勁搖頭:“我死也不過去。”
卡薩忽然忍不住笑了:“老陳,車不要了,直接引爆吧!”
陳良才道:“也好,讓你的人撤。”
卡住油門鬆開刹車,啟動,陳良才狂跑五百米臥倒,車子緩緩前行二百米“轟”地一聲炸開。
看著炸得滿地亂滾的零件和熊熊燃燒的破車,老卡的黑臉這才沉下來。
周啟元顫聲:“我,我要回家,大叔,你保重。”
卡薩的黑臉硬是被周啟元給逗笑了:“元元,你看你這熊樣!”緊緊抱住周啟元:“想不到你小子會救我一命!”
周啟元哽咽:“卡叔,你這總統當得好驚悚,我再也不羨慕你了。”
幾曾識幹戈啊!我在國內,從來隻在新聞裏看這個啊!一出國這啥東西啊,就成日常了!我不玩了……
卡薩苦笑:“我父親就死於暗殺。要不,你以為我這個年紀為什麼能當總統?”
周啟元嘴角動了動,那你還繼續?他當然得繼續啊,這是他的國家,他的軍隊,豈能懼死偷生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陳良才爬起來,回頭看看,倒吸一口氣,直到停下車,他還有點懷疑周啟元是不是開玩笑。
畢竟那小子啥玩笑都敢開,隨時隨地拿別人逗樂子。
我去!這竟是他人生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以前他拆彈至少還有防爆裝置啊!
再上次他帶幾十個學員對付幾千政變隊伍,外交部人士衝他怒吼:“你可以投降!人家政變關你什麼事?”
陳良才深吸口氣,緩緩走向周啟元,想鄭重地說聲謝謝,結果看到周啟元抱著腦袋縮在車後哆嗦呢。陳良才默默無語地就把謝謝你改成:“你怎麼知道車上有炸彈?”
周啟元揮揮手:“讓我靜靜。”我他媽正在想,我怎麼解釋這事呢!
他的腦子裏正在開會:“救命,老爹,弟弟們,我遇到了這樣的事,我怎麼解釋,快來救我命!”
季來瞬間檢索到:“我這裏確實有那個國家的叛亂消息,反對派裏的極端份子近期可能發動暗殺。不過這種情報一年出現幾十次,而且我也沒有更具體的信息能指向安裝炸藥的是誰,何種方式起爆。看起來得靠你自己編了。”
周啟元顫抖:“我剛逃過一死,嚇得腦仁都僵直了,我啥也編不出來!”
周仲元道:“你當就該讓他們停車,找個理由讓他們改坐別的車!”
周啟元氣:“我當時都要嚇尿了!”
恣意笑:“對,你可以說你尿褲子了啊!”哈哈哈哈。
仲元道:“回憶當時的情況。回憶細節……”
周啟元一邊回憶細節,一邊就被陳良才給拎起來:“喂!你象個人樣,別給中國人丟臉!”
周啟元這個氣,你懂個屁啊,我再想不出來解釋,我就要把我們整個種族暴露了!
陳良才問:“有人要暗殺總統我知道,但是這種消息經常有,你咋知道……”
周啟元腦子裏仲元正在編謊言:“當時司機總看那個裏程表,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結發白,證明他特別緊張。你看到他兩次伸手去摸那個儀表盤,聯想到暗殺的消息……”
周啟元結結巴巴顛三倒四地把這話重複了一遍。
陳良才想了一下:“確實,那個司機的姿勢非常僵硬,我當時有注意到!但是,還差兩公裏,這是能觀察出來的?”
周啟元無奈地:“這離總統府挺近了,他越來越緊張,所以我就隨口說個兩公裏。”
陳良才那個臉頓時就慘白了:“臥槽!”要是你猜錯了,我不就死了!那車整好開出兩百米爆的啊!要是一起動就爆呢?老子人頭還能在不?你要說你不知啥時爆,我肯定立刻就跳車了!陳良才悲憤地:“難怪你嚇成這個熊樣!我也要被你嚇死了!”
卡薩回頭看看圍過來的衛隊與遠處的警車聲,靜靜地問:“誰是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