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從臻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才會在這輩子人生最尷尬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溫殊碰見。
孟從臻臉色十分不好,溫殊心都在抖,思索著要怎麼把這麼問題含糊過去。但皇後卻體貼的開口解釋道:“靜女郡主,我和皇上剛商量了一下,想讓你們到宮裏來住,這樣的安排你和溫將軍介意嗎?”
溫殊哂笑:住到皇宮還需要介意嗎!?但她還是意思意思地推脫了一下:“住宮裏不太好吧……”
“怎麼會,”皇後笑眯眯地走過來,拉起溫殊的手,“走吧,並不遠。”
“皇皇皇皇皇後這不太符合規矩吧您身份尊貴我隻是……”
溫殊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皇後卻握的牢牢地:“不要介意這種小細節,對了,你叫溫殊是吧,以後我就叫你小殊殊你看怎麼樣?”
小叔叔……
溫殊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獨特有意味:特殊,獨一無二;但麵對皇後給她起的昵稱,她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媽給自己起了這樣的名字。但這樣的諧音也不好直說,隻能硬著頭皮回道:“這不太妥,您是長輩……”
皇後一聽,冷了臉:“你在說我老?”
“不敢不敢!”
“那就聽話,我就叫你小殊殊了。”
“……”溫殊這才明白,皇後問她“你覺得怎麼樣”“你怎麼看”的時候根本不是在尋求自己的意見,而是在下達命令:你最好回答沒意見,因為不管你是什麼意見,我都還是要這樣做。
所以溫殊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努了努嘴指向一旁麵色鐵青的孟從臻:“他那樣真的不需要我道歉安慰嗎?”
皇後看了一眼孟從臻,不答反問:“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溫殊想了想:“不苟言笑,謹言慎行,呃,視皇位為身外之物。”
聽到最後一句,孟從臻的臉又黑了一個色度。
皇後聽完之後則笑的花枝亂顫:“他啊,人特別幼稚,自個不喜歡思考還老說別人好奇心太重,身為大哥卻常被弟弟讓著,比幾個妹妹都更愛美,喜歡吃酸還喜歡吃甜食,簡直就是個愛撒嬌的小姑娘。”
孟從臻:“母後……”
溫殊簡直不敢想象皇後剛才說的那個人居然是孟從臻,於是用懷疑的目光細細地打量孟從臻。
孟從臻迎上溫殊的目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直接越過眾人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皇後看著孟從臻的背影,一臉包容地對溫殊說:“你別介意他的態度,他一直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冷酷的人,並能以此來樹立威信,所以才很少在外人麵前笑,一直都擺著一張臭臉。”
“那他為什麼生我的氣?”
“他惱你兩次撞見他不冷酷的樣子。”
溫殊無語凝噎,而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孟皇走了過來,摟住皇後耳語了幾句,然後語氣分外溫和地對溫殊說:“先進宮再聊,站在這裏顯得我們北孟很沒有待客之道。”
溫殊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哥哥他們呢?”
“孟一已經去接他過來了。”
溫殊這才發現孟一已經不見了。
而走遠了的孟從臻也回了頭,不滿地說:“父皇,母後,還有那個誰。快點走啊,你們一定要在那個地方聊天嗎?”
孟皇沉聲說:“太子!”
孟從臻的聲音一頓,音量低了八度:“尊敬的父皇,尊敬的母後,尊敬的靜女郡主,請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