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醞章說到這,沈梓鬱還是沒聽出個名堂來,便又問,“這人究竟是誰?”
“你再想不到的,是江湖中人,不過也確是龍章鳳姿的人物。”
沈梓鬱瞧他還在賣關子,便催道,“木大哥你就趕緊說吧。”
“是淩南山莊冷莊主幼子冷濟庥,也是淩南堂的少堂主。”
“什麼?”沈梓鬱驚訝之餘一下子站起來碰倒了他麵前的酒杯。
沈嫿見他失態,忙扯了扯他的袖子,“你這般驚訝做什麼?跟你又八竿子打不著的。”
沈梓鬱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沈嫿,卻見她麵上並無波瀾,“六姐……”
“坐下來說話。”沈嫿俯身撿起落在地上的酒杯放回桌上,瞧見木醞章瞧沈梓鬱的詫異眼神,解釋道,“實是這淩南山莊的名號太過如雷貫耳了,我家裏住的那片地方,悉數都是淩南山莊的勢力呢,所以小七才這般驚訝的。”
木醞章笑笑,“是,淩南山莊的勢力範圍是極大的,無遠弗屆了都。”
沈嫿點點頭表示讚同,“是蠻大的。”
而沈梓鬱還在震驚中未醒過神來呢,命運真是會開玩笑,繞來繞去兜兜轉轉的,終歸還是這麼些人。
而令沈梓鬱更感興趣的是沈嫿對此事的毫無反應,莫不是她早就曉得了,隻是瞞著沒與他說而已?
橫豎沈梓鬱是在震驚之餘轉不過彎來了,李濟庥娶得竟是當朝丞相木騁懷之女,更詭異的是他們麵前這個木醞章竟然是木騁懷的嫡子,他有些接受不來,敢情他原本的準姐夫成了麵前這位木大哥的姐夫,而這位原是他跟沈嫿救命恩人的木大哥竟是沈嫿情敵的親弟弟。
天老爺,這關係可著實複雜了些!
不過事後沈梓鬱問了沈嫿的想法後,見沈嫿並不介意木醞章的身份,便也如常起來。再且木醞章也說了,你們可不準因為我的身份便同我生分了,否則可就沒意思了。
而沈嫿自不會因身份認人,她看重的是人品,這從她跟梁鬆畹的相交便能瞧得出來。
而李濟庥還不曉得沈嫿不但已經將他們的複雜關係捋清了,而且還在心裏頭半嘲半諷的讚他好手段呢。他李濟庥現下每日是急得坐立不安的,心裏頭躁的似是在燃著熊熊烈火,誰都受不上他的好臉色。
木水痕有些奇怪,怎的自打秣陵回來一趟之後李濟庥便成如此模樣了?以往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上哪兒去了?她回想了一下當日的來龍去脈,也自是知曉那日在慎之向他回稟完秣陵而來的加急後大為光火,還給了慎之一窩心腳,而後快馬回秣陵之事。
難不成是遇見什麼棘手的事處理不來?可他堂堂淩南堂少堂主,能有何事難得住他?再且,自打他回來後,木水痕便再沒見他笑過,還動不動便拿下人出氣,摔得東西更是不計其數,而且待她也是不怎麼愛搭理的模樣了,連孩子都不怎麼來瞧,晚間也總是獨宿他那間獨自的臥房,而那間臥房,她是進都不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