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說走就走的旅行 浪漫之城鳳凰古鎮(3 / 3)

我已經沒有力氣前行了,一天一夜下來沒有進食,加上熬夜的疲憊感,身體幾乎是要虛脫了。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腳是在走路,好像是僵硬的,毫無知覺地在走著。我除了意誌力是清醒的,已經到了頭暈眼花的地步。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很沉重,每走一步都在不停地喘氣,手臂的肌肉不自覺地在顫抖。我拚命地壓製著自己的抖動,還是感覺無能為力。我已經走不動了,無法支配自己的肢體,也喪失了生命力。

我拖著自己的身體在走,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艱難,身上有著徹骨的寒冷。我絕望地看著沈彥鳳說:“我走不動了,我想留在這裏。你們先去好嗎,不要等我了”。

沈彥鳳很心疼地扶著我走,他的臉上有哀傷,帶著期盼的神情,堅定地答道:“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丟下你的,有我在的一天,就有你在的一天。隻要有我在,就不會丟下你不管。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輕易放棄。你走不動了,如果想回去,我就一步一步地把你背回去。你走不動了,如果想留在這裏,我就陪你養好身體。無論是兩天,三天,還是一周的時間,我都陪著你,等你好起來,我們再一起回去。以後不許再說這種糊話,也不許隨便將我撇開。”

聽完沈彥鳳的話,我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否則會給沈彥風造成負擔。我們一起出來就是個團隊,我不想給他拖後腿脫離這個團隊,他會在朋友麵前沒有麵子。他的臉上已經顯露出疲憊,再也無力背起沉重的我,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

我們匆忙地在街邊吃過早飯,就急著趕往當地的汽車站,換乘大巴進入鳳凰古城,而我還是什麼都吃不下。再次登上大巴的時候,我有點頭暈目弦的惡心,因為什麼都沒有吃,又吐不出來所以很難受。

沈彥風臉上的倦意更深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很輕,顯然是沒有力氣講話。他告訴我昨天一宿都沒睡,一直在守護著我,現在是有點累了,準備在大巴上睡一覺,再來補充體力照顧我。

我的心情有點難過,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比我自己受苦還難受,我有點心疼得想哭。我總以為他是無堅不催的,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疲憊。我害怕他會倒下,那我的世界就會崩塌,他已經成了我的生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的命運是捆綁在一起的。

進入古鎮的山路有些崎嶇,大巴不停地在泥濘中顛簸,沈彥風睡得很沉重,可想而知是有多勞累。我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叫醒他,想讓他靠著我的肩膀。他笑著摸摸我的頭,溫柔地說道:“你的肩膀太過柔弱,我不忍心去靠。沒事的,放心吧。我眯一會兒就會滿血複活!”

他的語氣帶著疲憊,說完又迷上了眼睛。我卻一直放不下心來,看他難受的樣子,我就覺得難過。車子每隔幾分鍾就會抖動一次,好幾次他的腦袋從靠椅上滑下來,我都小心地去扶著,再慢慢地轉移到我的肩膀上。

當他意識到是我的肩膀,又悄悄地把腦袋挪回去,堅決不壓著我的肩膀。

我不放棄地又去誘惑他,我拍著自己的肩膀,湊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自信滿滿地說:“沒事,我的肩膀很結實的!放心地靠吧!”。

沈彥風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帶著笑意地搖搖頭。在陡峭的山路上,我一直膽顫心驚地望著沈彥風,害怕他隨時會掉下來。

路上的坑坑窪窪很多,車子在猛然間一抖,沈彥風的腦袋幾乎要掉下來,我很驚恐地將他搖搖欲墜的腦袋扶起來,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此時的他已經進入熟睡狀態。

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我沒有認真地去睡,隻是眯著眼睛養神,我感覺到肩頭的分量,這是我要守護的人。昨晚是沈彥風守護了我一宿,現在就讓我來守護他吧。雖然堅持幾個小時下來,肩膀有點酸痛感覺很重,我還是不敢輕易地挪動,害怕吵醒了沈彥風。

快到鳳凰古鎮的時候,大巴在主幹道上擁堵著,四周全都是旅遊大巴,相互擠著開不進去,有交通指揮也形同虛設。司機告訴全車的人,車子已經無法開進去,建議大家下車走進去。

沈彥風已經蘇醒了,精神氣色明顯好多了,他牽著我的手下車,外麵還在下著蒙蒙細雨。室外的溫度驟然下降,我穿上秋大衣還是冷,在風中凍得瑟瑟打抖,隻有沈彥風握緊的手是溫暖的。

我們找到一個家庭旅館,是當地居民家的民房。除了主人家有單獨的居室,其他樓層都是作為客房,收拾得很幹淨整潔,價格也很實惠,有點像青年旅社的感覺。

放下行李打開窗戶,眼前是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老式民房,坐落在碧綠的湖水旁邊。一線天的湖麵秀麗風景,在朦膿的細雨中,有著詩意的唯美,仿佛在樂譜上跳動的音符。感受著窗外如詩如畫的美景,我們翻開清香的棉被倒下就睡著了,睡得有如天昏地暗的沉重。

我不記得睡了多久,眼睛再也無力睜開,也不想離開這個舒坦的床,柔軟得像是躺在剛萃出的棉花上,身體已經飄進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