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在洛陽城紮根極深,在洛陽城中北四街幾乎都是白虎堂的地盤,此時北四街正是張燈結彩,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紅綢飄揚,隨處可見,街上行走的人們一個個喜氣洋洋,裝著盛裝,因為他們都知道,今天是白虎堂之主馮少宇的成親慶典。
白虎院是北四街的交彙之處,也是此刻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見那白虎院中搭著個通紅大台,周圍立著四根高高竹竿,紅綢在四根竹竿間交錯縱橫,密密的形成一片濃,真是歡喜到了極點。
而白虎院前人頭攢動,他們的目光都往遠處投射而出,因為他們知道,新娘子就要從那邊過來了。人們紅著臉,屏著呼吸,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而馮少宇已經新郎裝備,靜靜的站在白虎院內,佇立在那高台之上,眼睛投射著精光,不知是欣喜的激動,還是對未來的遐想。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自從他父親死後,他的手已經很久都沒有再顫抖了。他幾乎要擦一擦自己激動的汗水,但終究覺得不好意思,他俯視著台下的群豪,他看見大家眼鏡中透出的尊敬與期待,他覺得自豪極了,畢竟現在他成了白虎堂的主人,江湖上最有權威的人。
“父親!父親你看見了嗎,我的生活現在是多麼的好,我已尊為堂主,勢力遍布河南,話語震於江湖,還要娶我最愛的女人,父親,若你還在,會為我感到高興嗎。”馮少宇心中默默念著,心裏已是得意極了,他隻恨不得李青柳的花轎能瞬間到達,他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期待過。
終於,白虎堂外的人突然歡騰起來,馮少宇知道,李青柳的花轎已經慢慢靠近了,他閉上了眼睛,好讓眼淚不流出來。
“新娘到!”伴娘齊齊忽道:“跨火盆!”
馮少宇沒有真開眼,也舍不得真開眼,他想慢慢體會這種感覺,這種幸福慢慢降臨的感覺總是很美妙的。
伴娘又道:“新娘上台!”
台下人山人海,擠滿了白虎堂的角角落落,人們懷著欣喜,祝福著台上兩人,兩個郎才女貌的俊男俊女。
馮少宇拉住了李青柳的手,李青柳的手溫軟又嫩如油脂,讓人抓住了絕對不想鬆手,李青柳輕輕一掙,似乎是有點害羞,不過很快就沒有反抗了。馮少宇終於睜開了他的雙眼,癡癡的看著他身旁的新娘子。李青柳身著紅裝,真是說不出的嬌豔可愛,又有一種小巧可人的乖巧感覺,雖然披著紅蓋頭,但馮少宇幾乎已可以看見她蓋頭後麵的美麗的眼睛。
“雪梅劍派送來賀禮,白銀一萬兩,鑲金玉鐲十對,赤金紋虎冠五頂,金花碧玉戒五枚。”
“幽蘭劍派送來賀禮,白銀一萬兩,紫旋幽天蘭三十株,塞外駿馬五十匹。”
“清竹劍派送來賀禮,白銀一萬兩,東海明珠二十顆,海外珍品數件。”
“霜菊劍派送來賀禮,白銀一萬兩,軟綢繡金皮底靴十雙,塞外野味數箱。”
“………………”
伴郎不斷的高聲叫著,人群也不斷的發出驚呼,顯然是被這麼大的排場驚住了。
可隻有馮少宇還是不動聲色的靜靜的看著李青柳,當他手握住李青柳時,他感覺是那麼的滿足與心靜,他突然說道:“嘿嘿,你說我該叫你師姐還是師妹呢。”
李青柳臉一垂,輕聲說道:“你真討厭,這個時候還在說這些。”
“說著玩嘛,今後我自然是叫你娘子的,你也要叫我相公呢。”
李青柳不再討論這一話題,而是又突然問道:“你替我辦的事做得怎麼樣了。”
“殺林昊天那件事。”
“恩。”
“你也是知道的,我白虎堂的弟兄一直在搜查,可兩個過去了依是沒有找到他。”馮少宇頓了頓,又問道:“我有時其實真的挺好奇的,這林昊天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的恨他。”
李青柳沒有回答,因為她想起了一件事,那件將她的心狠狠的傷害的事。那件事是在一個雨巷中發生的。
她清楚的記得“林昊天”竟然要下毒手殺了他,在分別了數月後,兩人重逢“他”竟然要殺了她,她也永遠忘不了“林昊天”轉身離去的背影,在她看來是多麼的絕情,對她來說是多麼的殘忍和無奈。她自然也記得自己那天的想法,便是要狠狠的報複“林昊天”,她的愛已經全部轉變為了恨,有多愛便會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