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我霎時想到,雲一雖然說過他受傷了,傷的很嚴重,可是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我在怕雲一謊報傷情,也在怕君辭真的出事。
躊躇再三,最後還是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穿著裏衣的他,顯得那樣地單薄。
我的手顫抖地解開了他裏衣的綁帶,看到了那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白布的腹部。白布上,仍是一片血紅。我不禁想起,那天下著雨,他的白衣上也是這樣,我本以為不會太嚴重,畢竟他……
腹部那一圈又一圈的白布用手根本無法扯下來。
我扯了幾下,未果,又怕碰到他的傷口。隻得施了一個小法術,除去了他腹部的白布。
縱橫交錯的傷口,這麼多天了完全沒有要好的趨勢。
看著看著,竟然紅了眼眶。
不待我反應過來,床上的君辭徑直坐了起來,大手覆住了我的雙眼。
“君辭…嗚嗚嗚……”眼淚還是流出來了,他的手上沾滿了我的淚水,手再一次拿開的時候,他已經施了法術穿戴整齊了。
“我不許你看的東西,便不要看。看了我的身體,可是要負責的。”君辭眼底明顯有笑意。
“你還有心情說笑。都傷得這麼重了還死不了!”我擦去臉上的淚水。
“因為我剛才聽到,我若是再不醒過來我的夫人便要去另尋新歡了,所以……我不敢死。”君辭嘴角擒著滿滿的笑意。流露著滿滿的歡喜。
“哪有?”我努力狡辯。
“嗯?沒有嗎?”君辭的臉慢慢靠近,不禁又一次令我想起新婚那一夜我不由分說便給了他一巴掌,頓時羞愧難擋。
“你的傷……”我試圖轉移話題。
“這個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君辭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傷成這樣還說不重要那什麼才算重要?你是不是受了傷連腦子也不好了呀!”我怒指了他的腦門。不料他卻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嚇了一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他也不惱,而是慢吞吞地說:“比起受傷,我覺得還是夫人會不會被別人拐走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我無視他,無視他……
“那個……許望他…”
“許望是我舊相好啊。”君辭一開口我便無恥打斷。
“我是想說,許望他……”君辭無奈想接話,當然我並沒有給他機會。
“許望怎麼了?我告訴你,在我看來許望比你好多了,他相貌堂堂品行極佳,醫術又那麼高明,你呢!你除了會騙我瞞我欺負我你還會幹什麼?你跟他比起來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不如你知道嗎?你……”話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被封住,比我高了整整一個頭的君辭,此刻正俯著身子,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捏緊我的肩,使我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唇邊冰冷的觸感夾雜著淡淡的藥香,竟然使我有些沉迷,不舍得離開。
就這樣,怔怔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陡然一個激靈,我的初吻啊……崩潰了啊……
這一刻,我恨不得把麵前笑得得意與滿足的君辭給千刀萬剮然後喂花狸!
“安靜了?”君辭嘴角含笑滿麵榮光,全無剛才那病殃殃的模樣,若不是看過他的傷,我定會以為他又在演戲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