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得回去了。”祁琪起身。
“嗯,去吧。”我突然一個激靈,“對了琪琪,你把這個給外麵的人送去。”我遞給她一把素傘。
“姐,擔心就直說嘛,還讓我送傘。”祁琪撅著嘴巴,一副我什麼都清楚的神情。
我瞪了她一眼:“趕緊走趕緊走,我要去睡覺了。”我推著她出門。
“還睡啊!你不是才剛醒嗎?唉唉唉唉……你別推我啊我自己有腳!”祁琪一溜煙抓著傘跑了出去。
“呼!”送走小祖宗,回去睡個懶覺。
“姐……不好了不好了……”我才一轉身,剛出門外的祁琪又跑回來。
“嚷嚷什麼嚷嚷,你姐好著呢,哪裏不好了!”我扶住因為跑太快險些摔倒的她。
“不……不是你啦,是……是……”這上氣不接下氣地我一句都沒有聽懂。
“你倒是說呀!急死人呐!”我焦急地看著她,想知道出了什麼事。
“姐……姐……姐夫……姐夫他……”祁琪那一臉慘白,我就猜出了大概。
“慢慢說。”我幫她拍拍背順氣。
她一隻手指著門外,我心一驚,抓起雨傘跑了出去。
門外,雨無情地打在君辭的身上,白衣濕透了,雨水順著衣擺順著衣袖緩緩流下。我靜靜地站在他的麵前,看著他慘白的臉。堂堂的君上,淋場雨就成這個樣子,誰信啊。
可是,由不得我不信,他的腹部,有一灘紅色。紅色……紅色?血?他受傷了?
內心泛起了不忍心,可是這一點點的不忍心又被我自己迅速壓下。他是那個曾經親手殺了你的人的,他不值得你同情。可……
我轉身打算回去,袖子卻被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我拽回自己的袖子,不語。
“司司,你當真如此狠心?”君辭的語氣很痛苦,不知是因為傷口的疼還是因為心裏的疼。
我沒有說話,轉過來麵對著他,把手裏的傘塞給他,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屋裏。
我錯過了君辭接住我的傘時那一抹欣喜,我無視了君辭眼裏重新燃起的希望,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君辭握緊了傘骨。
“雲一,你繼續跟在夫人身邊。記住,什麼事情都不許透露。”君辭交代。
“可是君上你的傷?”
“無礙。”君辭一改剛才的臉色慘白,臉上有了些許血氣。緊握著傘,心想:司司,你這是,擔心我麼?你還擔心著我的是不是?
接下來好幾天悄無聲息地就過去了。時間走得那樣快,隻是這樣流逝著的時間對於我這個已經活了幾千年的人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大的感覺了。
這幾天,我沒有再見到君辭。
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再出現在我的門前。也不再有人會在我的麵前提起他,大家似有默契地避而不談。連雲一與雲墨也一樣,雖然也會來我院裏串門,但是對於君辭的事情是一字不提。這樣的日子,反而顯得乏味無趣。突然感覺,我這是在想他麼?不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以,他可是……
在妖族呆得太久總是不好,我仔細收拾了一下,還是決定要走。
白綃再三挽留,祁琪也說不讓我離開,可是在這裏呆下去總歸不是一個好計策。
我想,我隻是在有意地躲開君辭罷了。
我不想看見他,不,是不願意看見他。因為,每每想起他,我的內心都會五味雜陳。還是喜歡著他的吧,畢竟喜歡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因為那一件事情改變了呢。
“雲一,你回去吧,回到他那兒去。我不用你來保護我。”收拾完第一件事便是把雲一趕走。我不是不願意讓他留在我身邊,隻是有人比我更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