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從我身旁走過,徑自停在畫像旁邊。手輕輕地地伸了過去,似乎是在看一件奇珍異寶。眼中不知名的情愫流淌著,似乎還夾雜著淚水,我一時之間有些莫名的悵惋。究竟是何等女子竟然能這眼前人如此感傷。隻怕又是一個癡情人吧。
“俗話說,是畫總欠三分靈氣,我想,她本尊一定更美吧,定是傾國又傾城。”我調整了語氣,放輕的聲音。
“是啊,她傾國傾城,可是容她傾心的卻不是我。”男子的語氣很哀傷,很失望,似乎更多的是煎熬。
“你……”他轉過身來對我,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但是很快便隱退下去,笑了笑,“沒什麼。”便不再說話。
氣氛似乎不太好啊,不是他找我麼,現在卻不說話,想幹嘛呀這是?是不是本姑娘該開個口,緩解緩解氣氛啊?
“我姓白,單字綃。”
咦?他居然先說話了,白綃?名字還不錯。
然後接下來就是他走進書房,我進也不是,出也不行,於是就僵在了畫像旁。畫像被清風微微帶起,我眼尖地發現畫像的背麵是另一幅畫,我伸手把畫轉了過來。
“這……”不禁被嚇了一跳。
畫中的人與我有五分相似,是的。不過卻比我多了一分妖媚,眉眼間多了幾絲悵然,幾絲哀愁。卻依舊巧笑嫣然,令天地失色。
畫角的落款是白綃,單題了一個“離”字。
“離?啊離?難道是……”我不敢想象,我是她?畫中人是她?她是我?離……
一瞬間我都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啊離就是我,我就是啊離啊。我急切地希望可以知道這所有的事情。白綃,對,這畫既然是他所作,那他就一定知道所有事情,他……會願意告訴我嗎?
我邁步走向書房,雙腳卻似有千斤重,每走一步心裏都是煎熬。如果我得到的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呢?如果……
“我知道你有疑問,進來吧。”白綃的聲音從書房傳出,把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卻不敢再上前的我驚得一顫。
“這裏的畫都是你畫的麼?”我站在書房門口問,不再上前。
“是。”白綃見我不再上前卻起身走到我跟前。
“包括反麵的那張?”
“是。”
“那你……認識花離是不是?”我聲音禁不住打顫。
“是。”
“那……”彼時我卻低下了頭,聲音哽咽。“你跟她很熟對不對。”
“是。”他依舊輕笑。
“難道你就隻會回答‘是’嗎。”我有一些不知所措。
“不是。”他依舊淡笑如輕風。
“你……”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說呢,君辭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你進了妖族,好吧,他不想當壞人那就讓我來當好了。”白綃執一把白紙扇,慢慢打開,偌大的扇麵隻寫了一個離字。
“這扇子?”
“給。”白綃合上扇子,遞了過來。
“給我的?”我有一絲驚訝。
“這把扇子,我是還給花離的。所以你大概已經明白了些什麼了吧。”白綃眼中又湧起那股不明的情愫。
“花離就是我是麼?”我輕聲問。
“不,並不能這麼說。”白綃搖了搖頭。
“為什麼,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為什麼花離的的一切都跟我牽連上了?”我發現本該很簡單的一切好像都更複雜了。
“你很想知道一切麼?”白綃問。
“是。我很想弄清楚這一切。”我很堅定。
“哪怕結果並不是你想要的?哪怕真相大白之後你的生活將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也不後悔?”白綃又問。
“是。”
“好,那你願意跟我走,解開這個迷?”白綃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跟你走?去哪裏?”我問。
“回妖王殿。”白綃回答。
妖王殿,那可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原來白綃是妖王殿的人。那他,圖的是什麼?算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了,如果能解開這九百年裏發生的事那也算圓滿了。
“好,我跟你走。”我下了決心想要弄清一切,我從來就是一個固執的人,我很簡單,我容易滿足,我也會討厭麻煩,我更不喜歡對事物有太多的隱瞞,更簡略來說,我的好奇心太重,我明白。
“好,你等一下。”白綃很開心,我有些不理解。
“白水,回妖王殿。”白綃跑出門外吩咐道。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