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玉抽了抽鼻子,“知道了”
小穀是怎麼想的她也不知道,但她了解小穀,她強得很如果不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就是十頭牛也逼不了她,選擇陸辛放棄楚懷或許有她自己的考量。
夜裏睡覺的時候琉玉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索性不睡了伸手戳了琉雲笙的胸膛兩下。
後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捉住她搗亂的手,聲音低沉又慵懶,“怎麼了?”
琉玉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琉雲笙挑眉,“想去參加淳於穀的大婚?”
琉玉咕噥了一聲沒反駁,但是過了許久也沒聽見琉雲笙說話,她再戳他兩下,“淳於靳安說母妃病了,我們順便回去看看她,好不好?”
琉雲笙‘唔’了一聲,含糊不清地道,“你想去,就去吧”
琉玉瞥了瞥嘴,說得好像他不想去似的。
於是第二日的早朝他們的陛下缺席了,這是繼大婚以來第一次缺席,最重要的是連他們的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和長公主都一並不見了。
大臣們六神無主,跑去請示皇太後,而皇太後(也就是何氏)聽了此事隻是無所謂地揮揮手,“年輕人嘛總是要出去走走的,整日待在宮裏也悶得慌,朝堂上的事還請各位大臣多操心了”
——
扶風城西北角一座威風凜凜的院子坐北朝南,門口上的牌匾‘將軍府’三個大字透著一股子殺伐之氣,叫百姓們每每經過時都望而生畏。
嶽大將軍嶽正南是琉雲笙登基的頭號功臣,從他回到西涼一步步走到現在嶽正南功不可沒,琉雲笙登基後便賜了護國大將軍的榮譽封號。
嶽家三代忠良,且一直榮寵不衰,至今也算得上是西楚第一寵臣了。
此時將軍府後院一處小池塘邊坐著一抹紅色的倩影,嶽挽裳百無聊賴地朝池塘裏扔魚糧。
“你再扔下去,這些魚都要被你撐死了”一道威嚴中不乏慈愛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嶽挽裳一下子站起來驚喜地撲向來人,“爹,你回來啦”
嶽正南憐愛地揉揉她的發,“怎麼,才兩日不見就想爹爹了?”
嶽挽裳難得露出小女兒嬌態抱怨道,“陛下和皇後娘娘說走就走讓爹爹整日操勞,女兒這不是擔心您的身體嘛”
嶽正南板著臉訓斥道,“不許胡說,陛下和娘娘是去南陽有正事要辦,爹爹是臣子,這些本就是分內之事,就算你與皇後娘娘關係好往後也不可再說知道嗎?”
嶽挽裳扁了扁嘴,“知道了,以後不說了還不行嘛”
嶽正南又軟下語氣,“爹爹現在要去書房處理些事情,晚飯就不陪你吃了”
嶽挽裳鬱悶地點了點頭。
等看著嶽正南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後她邪邪地勾起一個笑,轉身朝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君墨剛從外麵回來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由遠及近,像人的腳步聲又像衣料摩擦的聲音。
他心神一凝,連忙穿上外袍走到門口準備查看一番,房門毫無預警地被人從外麵打開。
君墨幾乎是下意識地迅速出手,手成爪一把掐住了門外之人的脖子。
“咳咳,咳,是,是我”嶽挽裳憋紅了臉,難受的雙手不斷在半空中揮打。
聽到她的聲音,君墨嚇了一跳趕忙放手彎腰拱手賠禮,“大小姐,屬下沒看清楚,大晚上的您怎麼來了?”
嶽挽裳哼了哼,一手摸著被他掐疼的脖子,一手蠻橫地推開他大搖大擺地往他屋子裏走去。
君墨眉心一跳,趕忙阻止,“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您現在進來,不合適”
嶽挽裳瞪了他一眼,命令道,“關門”
君墨猶豫了兩下才把門關上。
嶽挽裳不慢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親自走上前將門栓也一並纏上。
君墨心口顫了顫,眉心微攏,卻是沒有說話。
嶽挽裳確定門鎖好後才慢悠悠地踱步到屋子裏唯一的大床邊,然後倒頭呈大字型躺上去,還舒服地哼了哼。
君墨皺著眉走上前,站在床邊看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之怎麼都覺得別扭,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道,“大小姐,這是屬下的床”語氣說不出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