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剃頭發的手藝是絕好的,但有時候會胡鬧。記得奎仆剛來還不是道姑那會兒,漫山遍野地跑,阿九一狠心,愣是把萌萌的蘑菇頭,給剃成了地中海。
把小姑娘氣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天天裹著腦袋趴窗口,勁競他們每次去都要說道說道。後來奎仆當道姑,說不定也有這件事的影子呢,雖說是假小子一樣的姑娘,可被一刀剃毀了才知道——長發飄飄那是真心美啊!
聖女幾次大典,也都是阿九打理的,也就近幾年聖女花南才拾掇出個樣子。以前啊,也就大典上神女範兒足,平常的好名聲,要不是容貌驚豔,讓人止不住心動,估計就成了縱橫鳳凰洲的哥倆好啦!
近幾年嘛,殺傷力咱就不說了,那個什麼的,某次出遊不是被某個正道長老撞到,那個歎為觀止啊,從上午站到了天黑,之後看誰都醜到要吐;還有那個什麼匪界蠻子,拐了個魔界小主,天天聽些瞎掰的故事樂嗬,什麼“聖女的一天”,“聖女的隱秘”,呃,例子永遠舉不完啊。
恩,反正這些奇葩事兒都有勁競掃尾,咱也不多說什麼了。勁競嘛,雖然在阿九嘴裏是差評,但那發咱還是得理的,不得罪,絕不得罪阿九!頭可斷,血可流,發型?那是絕對不能亂的啊!咱不能整天待屋裏礙聖女眼不是。
阿九來的時候,奎仆道姑還在給小娃娃普及“魔界剃頭史”,間或樂嗬一句,“嘿嘿,教友之間要相互尊重,不能有傷人道,束冠的道友,那頭發是絕對不能亂動的啊!以後啊,我帶你滿山跑,嗬嗬,你頂著個地中海,不,要比我慘,得頂個禿頭。哈哈,想想都好好笑啊!”
阿九上腳,奎仆道姑跌坐在地,哪還顧得上形象,匆忙倒退幾步,“那個,阿祖您來了啊!”
阿九抽下梳頭發的竹簪子,於空中一揮化作一竹笛,高高舉起,“奎仆!你皮癢了是吧?小兔崽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啊咿咿呀呀!”
說罷卻是一曲“東城桂”,搖籃裏的孝正娃娃覺得甚是好聽。但奎仆卻大笑不止,“師祖,哈哈,師祖,哈哈,停下,停下,哈哈哈哈。”勁競的“黑澤”從裏間飛出,擊落了竹笛。
花南臉色僵硬,耳朵通紅,剛剛阿九吹笛的時候,勁競搶先捂住了花南的耳朵。玄色長袍的勁競上前推了阿九一把,“我說阿九你怎麼不聽勸呀!我屋小,容不下您老唱戲。您其實是來幫倒忙的吧!”
塗脂抹粉的阿九一臉的歉意,“抱歉,抱歉,我家閨女不聽話,一不小心沒控製得住。”說罷,阿九也不管他人如何緩和情緒,拿出了本次剃發的工具:雞蛋一枚,刮刀一把,紅布一小塊。
第一次剃發,剛接觸到水的時候,季孝正涼地抖了下,各種掙紮,掙了半天沒掙脫出聖女的懷抱,也就隻是癟了嘴。聖女說,“寶寶乖啊,很快就好了,你乖乖的才能剃發啊。”剛還癟嘴的娃娃愣是哭了出來。
阿九道,“奧奧奧,咱不說乖,不說乖哈。誒,你們小年輕不知道,這是天母的惡作劇,小朋友還就不能提乖這個字,要不然準哭!來來,阿祖我給你剃個好看的發型。”
奎仆道姑原本遠遠地躲著的,這時禁不住插了一句,“不是要剃光的嗎?”語畢,勁競、花南也一道看著阿九,娃娃滴溜兒圓的眼睛也盯著咱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