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說風就是雨,天賦帶來的殺伐果斷實在難以說服。那身形消失在霧中的時候,勁裝男子才把目光移開。雖然一直都叫聖女姑姑,卻是被依賴的情況更多些,時間長了也沒覺得這種模式頗為怪異。
又是一個縱身,回小屋了。天氣不好的時候,勁競在小屋裏冶金總是效果奇好的。
冶金本意是殺死金屬,以物之遺骸鑄就新生。
像鬼火一樣地用永恒陰火點燃黑鐵與岩石,讓二者不帶溫度地,漸漸褪去所有色彩,在通往地獄的爐子裏燃放綻放。待所有被現實阻抑的、在生活淤積的都焚燒殆盡之時,加入各種材料,熔鑄成堅不可摧的物質,輔助人生!
此刻,平淵閣內,白藍色長袖翻轉,聖女一招“流波”,隔絕了眾人的疑義。眾人見勸說無效,開始動手!阿九還試圖上前拉扯孩子。
被圍攏著的花南,內心激憤漸長,眼睛裏紅色開始盲目,長發肆意飄飛。待墨綠色桂冠被英氣衝落在地,聖女一個大旋轉,雙手提氣前推,又是一招“窮時”。掌間白氣所過之處,人人噤聲並石化!
聖女使完黑魔法眼睛通紅,胸前刻著“花南”的牌牌外現,像刻印似地刻到眾人腦海中。牌牌上的紫鑽閃閃發亮,紅線牽引的那一方勁裝少年,用功力徒手抹黑一宿沒睡生長出的白發,晃晃腦袋,朝平淵閣走來,霧還沒散完全。
可操控幽冥之火的魔界巫女,實力從來都爆表!就是有時候腦子不好使啊,救場吧。
平淵閣門開的時候,光束下那白蘭袍的女子呆滯著,僵硬地站著。旁人都是陪襯,連夜珠都為之蒙塵,一對比什麼都是一片黑暗,而這個姑娘是黑暗裏的那束陽光,怎麼會有這樣一種存在——就這麼不容易被忽視呢?
勁競提起內力,大聲宣布:“正道風聲與她無關,聖女花南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是證據確鑿的,不需要解釋,也沒有疑義。”語畢,把聖女攬住喂藥,帶走。
徒留被音波震蕩心髒後恍惚地石化的教眾,眾人表示要一個小時才能自我解禁。當聖女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不該拿“流波”這招逗她玩,以至於每次都要享受升級版的“窮時”。
花南抱著孩子走回魔塔的時候,那長手長腳的背影在蒼茫的藍色天幕下顯得璀璨而迷人。飄飛著的白藍色長袍仙氣十足,她那恣意的人生好多人都驚羨,鳳凰洲出這麼一女子,差距大的連同為女子的魔界阿九都嫉妒不起來。而那個勁裝少佐自從開始冶金,也越來越可怕了。
勁競一直很窩心,常常在塔下等他的姑姑。聽著聖女絮絮叨叨地說,“以後,你就是第一護法,是魔界的預定教主。嗬嗬,我們圈子好亂哦!看我怎麼把你的位置頂了,做魔界少佐哈,我是花南,是花南少佐哦。”
看著姑姑抱著娃娃,柔情四射地旋轉著,黑袍男子灰暗的內心被嚅嚅的聲音持續地填充滿。“阿季,你終於開智齒了,快快成長起來吧。他們怎麼說都不要緊,你在我懷裏我就要護著。”
這麼嬌俏的姑娘,不說誰知道她能強勢鎮壓住魔界輿論,這麼溫潤的男子,不說誰又能知道他一言就能震懾魔教眾人?
無端五十弦,弦柱思華年。曉夢迷蝴蝶,春心托望帝。清風明月,水波不興。天地決,此情不絕……
Lucy語錄八:我們總是期望一次轉機改變所有,可連自己都不相信,最正確的莫過於一步一步地走,止步不前時的轉移目標法是一個籃子裝滿了雞蛋,就像不想起床時夢見在拯救世界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