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樓八卦當晚,勁競走進了魔塔,言談中提及醉八仙白日的八卦言語。
聖女瞄了一眼小娃娃,苦笑兩聲說道:“我們三個彼此彼此罷,倒是希望這一個不要太出格。阿仙他也是的,耿直得要死,自從開了天眼,整個人的心境都上天了似的。孺子不可教啊。
話說,那時我遇到你們兩個,自然而然地就花心力去扶持你們了,想想還是蠻有趣的。就是不知道發展到後來,會變成現在這樣,嗬嗬。
你呢,把修煉當工具,那個阿仙,就單單為卜卦而生了,你說是不是當初我給指錯了路,言語表述實在是不行啊?”
黑色勁裝的少佐哭笑不得,此刻夜色正燃。同樣是一個夜色正燃的晚上,這一大一小兩活寶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就各種嫌棄自己,愣是打包搬回了陰域魔塔,那晚上的風可大了,姑姑脾氣倔,他想留也留不住啊。
此時蝙蝠屍身已被打掃幹淨,躺著的那個小娃娃,夢裏的星星格外的亮,亮堂得山那麼大的空間都能量滿滿。而黑洞外的天空裏沒有一顆星星,明天抱孩子去魔界,多少會有一場小風暴。
“姑姑,孩子交給我帶,你完全不用擔心。您老若是親自撫養,對孩子來說壓力也山大啊。”勁競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聖女。突然塔底震動,明亮的夜珠滾落了一地。兩人對視一眼,擦出了舞蹈的火花,硝煙四起。
聖女胳膊常感沒力,揮舞能讓手臂回溫,起初都是一個人亂舞,後來帶動了勁競少佐。在小娃娃眼裏,兩個臉色通紅的人在黑暗中漫舞,這轉折突變得確實好玩兒!
隱隱有股旋律的暗潮在湧動,他們在其中時而力盡,時而傷懷,時而剛猛,時而低徊婉轉,柔美異常。宣泄掉每日餘下來的情緒之外,兩人在其中領會著別樣通透的洞天之感。
四肢和激憤內心的溫差逐漸縮小,亂舞戛然而止之即,幽暗火光“格炸炸”一聲,兩人一躍出塔,複入雲端,徒留空氣中彌漫硝煙味兒。這下子,小娃娃瞪大雙眼卻什麼都看不到了,也聽不到黑洞外的誓言——
“我要公之於眾!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花南的孩子證據確鑿。”塔頂白藍袍飄飛,神情堅毅異常。
看著溪海柔柔地在塔底招搖,聖女一改嚴肅神色,俏皮地望著勁競說道,“你說右護法怎麼樣?要不咱接任少佐,哈哈哈。”看著聖女臉上還沒消去的紅暈,勁競知道,姑姑這是下定決心了。
人生啊!黑色勁裝下的內心突然一陣激蕩,勁競大吼一聲,溪海也被震動。
憑欄處,風緊,勁裝男子怒發衝冠。抬望眼,仰天長嘯,未雪未滅,也沒法唯她的苦惱是苦惱,唯她的愉悅是愉悅,徹底地捍衛聖女的不朽容顏。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但願是這樣。
“哇”,兩人走進魔塔,小娃娃竟然尿了,張牙舞爪。噓噓帶了些明黃,聖女僵住了。看著那小娃娃委屈的小眼神,看著聖女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有什麼法子,勁競隻能挺身而出拉。誰讓人人皆知“魔界少佐第一忠於聖女,第二忠於聖女”呢!
看著勁競麻利地擦拭幹淨,又換了塊尿布,花南大聲誇獎道:“真棒,我看好你哦!”
“噗嗤”,勁競又是氣又是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就那樣。”
“哎哎,你和八仙也真是的,哎哎哎,我們三個也真是夠了!”說罷,兩人都笑了,小娃娃迷蒙起雙眼,嘴角也跟著笑聲上揚。
早上起霧了,聖女抱著孩子從魔塔走向魔界平淵閣的時候,縱身飛上魔塔的勁競,就那麼遙遙地望著。是姑姑一個人的主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