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告別
張蒙元見狀，急忙問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田玉聞言，佯裝無事道：“沒有，沒有。為兄隻是一時感慨而已。”
張蒙元氣得大聲道：“我知道哥哥你是性情中人，今日與我結拜為兄弟，心中有苦，卻怎的不願意告訴兄弟，與你分擔！”說罷瞪著田玉。
田玉無奈，苦笑道：“告訴你就是。”眼神逐漸透出一股子濃濃的悲涼：“一月之前，師父告訴我們師兄弟，那北方天空，將現女媧石。幾個師兄的劍，都是他親自用各種奇寶打造，隻剩下我手中還沒有一把像樣的好劍，便欲取那女媧石，替我煉一口上好的寶劍．．．．．．”田玉將在那黑洞空間內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番，歎息道：“師父他老人家，最疼我這個小弟子，從小到大，就像我的父親般教導我，像我的爺爺般溺愛我。五位師兄，從小就像親兄弟一樣護著我，關心備至，可是他們．．．．他們全都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田玉說著，眼睛又是一酸，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這個堂堂八尺大男兒，此刻在張蒙元麵前，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麵。
張蒙元一語不發，聽田玉講著，替他和自己斟滿一碗碗酒，兩人默然相對，不停地飲著。
時間慢慢地過去，不知喝了多久，天色已然黃昏。整個酒樓上，隻剩下寥寥幾個人。
“哦，對了，那燭龍打破了補天石，碎屑亂飛，我順手抓住了一小塊，帶了出來，其實這麼小也做不了什麼絕好的寶劍，提升劍的品質還是可以的。拿到卷軸後，倒一時沒記起這補天石。給你看看。”田玉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往腰間去摸。摸了一會卻什麼也沒摸出來，一拍腦袋道：“難道換衣服時弄丟了？”想了想，看向張蒙元問：“蒙元，你從我衣嚢中取出卷軸時，可曾摸出指甲蓋那麼大一塊小石頭？”。
張蒙元正在喝酒，一聽此言，老臉一紅，一口酒就噴了出來。以手撫胸，緩了會兒，一臉狼狽地看向正盯著自己看的田玉，心道：“完了，沒想到那玩意竟然是補天石！”
田玉見張蒙元如此反應，也沒說什麼，就欲叫小二問。
張蒙元紅著臉道：“大哥，這個．．．那個，補天石，我．．．．．．我當成錢付給老板當做我們包他酒樓的報酬了。”
田玉愣了一下，卻是笑起來，半晌才表情奇怪地說：“無妨，繼續喝罷！”
張蒙元急道：“哥哥別開玩笑，此物你當真不要了？”
田玉微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們已經給了人家，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的，身上又沒有錢，總不能去搶吧？再說了，一塊煉器材料而已，身外之物，以後還會有的，那麼一小塊東西，怎麼好意思再要回來？出言反悔豈是君子所為！”
頓了頓，田玉表情慢慢透出悲傷，語氣低沉：“況且，師父已經不在了，要那補天石作何？徒增傷感而已。”
張蒙元聞言，沉默不語。
“對了，那卷軸我至今尚未打開，不如現在展開一看。”田玉道，說著便伸手取出了一支透著古老味道的灰色獸皮的卷軸。
“不，哥哥莫急，江湖耳目繁雜，哥哥你沒有經驗，此地不宜，哥哥若真的想給看，須尋個保險的地兒，取出觀看才安全。”張蒙元說著，急忙起身將田玉取出一半的卷軸又推進了胸囊。左右環顧了一下，坐下道：“此事不急，我總覺得此卷軸內，必然非同小可。哥哥信任我，小弟知道！可是這麼大的事，哥哥你還沒有上告蜀山，豈能私自決定給我一個外人觀看！若是因此埋下禍患，豈不是害了大哥！小弟是決計不會看的，要看早就看了，何必等到今天？不是小弟沒有守口的信心，也不是小弟自己怕惹禍上身！茲事體大，非你我可以定奪。這是原則問題，與私情無關！小弟之意，大哥可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