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修真界
田玉聞言,點頭讚道:“恩公真善人也,我觀恩公體格,也是習武中人,內力充沛,精力豐盈,倒是條漢子!不知此行為何會機緣路經那裏?”
張蒙元聞言答道:“在下恬為我崆峒派掌門女俠陸飛燕真傳弟子,師尊她老人家一年前出遊,不知遇到了什麼,回來後鬱鬱而終,指定我為下任掌門。我雖武藝不錯,堪當掌門之位,難耐年紀太輕,經驗薄拙,難以鎮門定派,號令我渭州武林群俠。故師叔摘星子先替我掌管崆峒山,擔任代掌門,我領師父臨終之命,下山曆練三年,這是第二年。”
抿了一口茶水,張蒙元繼續道:“在下一年多來,曆遊山河大川,一路從渭州向北走來,過萬裏路途,一月前,來到這古河鎮外的山穀。我聽當地人講,那山穀奇大,內有無數豺狼虎豹,山魈狗熊,我便獨自進去,尋覓野獸,鍛煉拳腳,磨礪膽識。”
“哈哈哈,恩公真乃英雄也!我輩佼楚濟濟,坦蕩磊落之人卻是不多!今觀恩公如此堂堂男兒,憨厚仁義,實乃田某之幸!”田玉笑道,也抿了一口茶水。
“田兄謬讚!在下隻是一介莽夫,不敢當英雄二字。”張蒙元微微苦笑,繼續道:“半個月來,我在那山林裏,不知打死多少大蟲野狼,把屍體都送給了住在大山穀外圍邊緣的獵人,也因此結識了不少獵戶。他們叫我少殺些,給他們留一點。其實我當時也不想再找野獸練拳腳了,實在是沒有意思,就決定換個地方去找些高手切磋。我聽獵戶說,出了那林子往西走,有個古河鎮,古河鎮西南方,有座暴風城,那裏能打的人很多,於是我就想去暴風城鍛煉鍛煉。不料來這古河鎮的路上,無意間碰到了田兄你,就把你救回來了。”
張蒙元說罷,將茶一飲而盡,微笑著看向田玉:“田兄也不必叫在下恩公,舉手之勞而已,不敢擔當。張某今年剛滿二十四,方才聽聞田兄年紀,長我三歲,呼我蒙元就好。”
“哈哈!恩公客氣了,既然如此,我便逾禮了。田玉虛長恩公三歲,又蒙恩公救命之恩,不如我們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兄弟如何?”田玉笑道。
“好啊!兄既如此,我複何疑?卻之倒非好漢!”張蒙元一掌拍桌,聲音洪亮,大喜道。
兩個年輕人皆是豪爽淳樸之人,相談甚歡,一拍即合,相視大笑,攜手起身下樓,龍行虎步,來到那客棧酒樓大廳,尋席坐下。
“小二,把你們最好的酒,拿上來!我要與恩公一醉方休!”田玉大笑道。不一會兒,小二便將兩大壇酒扛了過來,放在了兩人桌旁。嘩啦一聲,將封紙撕開,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便飄散出來。
張蒙元抓起一壇,先給田玉斟滿一碗,又給自己倒好。
“兄長怎的還叫我恩公?”張蒙元也大笑道。深深聞了一下,讚道:“好酒!”
“哦,對呀,為兄一時太過高興,倒把這事給忘了。哈哈,來蒙元,為兄自罰一碗!”田玉說罷,便抓起酒碗,將酒咕咕地灌進了肚子。喝罷,一抹嘴,道:“凡間的酒,味道雖差,比不得我們蜀山的玉瓊仙漿,不過酒逢知己千杯少,凡酒雖濁,卻喝對了人!今生今日與蒙元有緣,為兄覺得這酒,倒也別有風味!”
田玉說完,又自斟一碗:“來,今日我不壓製酒氣,你我兄弟不醉不歸,幹杯!”說罷兩人一幹而盡。田玉喝完,又斟滿兩碗,一碗遞給張蒙元,自己手捧一碗,麵色一肅,忽的起身,轉身向北,大聲說道:
“今日,黃天作證,後土為誓,我田玉與張蒙元,結為異姓兄弟,從今往後,生願同當,死亦同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聲音如雷,震得滿場酒客抱頭捂耳,倒撲跌撞。
“天地所見,今日我張蒙元,認田玉為兄長,生死患難,並行無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九泉不安。”張蒙元亦起身,與田玉並排站立,運功提聲,嚴肅道。聲如虎嘯,振聾發聵。
兩人朝天齊舉酒碗,麵北躬身一拜,起身一飲而盡,將碗摔碎於腳下,灑脫無拘,相視大笑。引來酒樓中所有客人驚恐、鄙夷如見鬼似的目光,兩人卻談笑自如,仿若無人。
豪氣幹雲杯酒醉,天下英雄莫我如。
麵上紅潮猶未退,一碗杜康又解憂。
“咦,對了,大哥,我一直有一個疑惑,方才一時興來,倒是忘卻了。”張蒙元微醉,麵色潮紅道。
“何事?”田玉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