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終於是漸漸變小,也許是累了,烏雲躲了起來,天空中露出了即將下山的太陽。
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啊~”,德厚率先眾人走出帳篷,伸伸懶腰。
薑流水站在帳篷外,貪婪的呼吸雨後山林的新鮮空氣。或許是雨後天地間水之力濃鬱的原因,水屬性的薑流水感覺自身格外輕盈,充滿活力。一旁的嶺南,仍舊頭戴草帽,一言不發。
周圍被暴雨衝刷的一片狼藉,眾人忙忙碌碌的收拾著。
“噅,,,噅,,,”
突然,一聲有些淒厲的馬嘶聲回蕩在山間,聲音很大,以至於眾人都聽到了,全都呆呆站在原地。
片晌。
“是軍馬,城主府的人。”一旁的嶺南冷不丁的突然開口。
眾人目光投向頭戴草帽的嶺南。
“城主府追殺我這麼長時間,軍馬的聲音我還是能辨別的,”
德厚瞬間醒悟過來,
“三猴子,去探探!”
那名叫三猴子的急匆匆鑽進了山林裏,消失不見。
“快收拾!準備走。”
德厚一聲令下,眾人急匆匆的收拾完貨物,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德厚清楚,自己既然收留的領軍之子嶺南,便要共進退。若是城主軍追上來硬要動武,有他與薑流水,嶺南三個修者在,全身而退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就在眾人萬分緊張的時候,那探風的三猴子,回來了。
“大哥,是官軍,恐怕有修者隨行。四五裏的距離,普通人絕對做不到。”
三猴子一抬胳膊,露出一道恐怖箭傷,胳膊上的肉翻了開來,都快要露出骨頭了,慶幸的是,這把箭橫擦過三猴子的胳膊,還好距離太遠失了準頭,要不然強大的箭失,肯定貫穿三猴子的胳膊。
“這是那柄箭。”
三猴子從背後掏出一柄占著血跡的箭。
劇痛讓三猴子倒吸了口涼氣。
“城主軍的箭。”
嶺南說了一句,摘下了草帽。
“我走了,不能拖累了大家。”
嶺南默然一句。
“嶺南!你回來,”
薑流水一把拉住了轉身想要走嶺南。
“共進退。”薑流水笑了笑,“你別忘了你那神秘師傅的話。”
“喂!喂!喂!別墨跡了!”德厚一聲呼喊,打斷了二人。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流水兄弟,你們兩個上去躲躲。”
德厚指了指背後的濃密的山林。
“嗯,官兵我來應付。”劉慶也跟著說了句。
劉慶心裏清楚,蕭關都尉領軍在這幫子人心目中的地位,自己若是嶺南雙手奉給城主軍,恐怕德厚一夥子弟兄首先就不答應,在者說,嶺南雖年齡小,可畢竟也是修者,他就是想送,也送不走啊。
“快走吧,官軍很快就會追上來。”
蹲在地上的三猴子急忙提醒了一句。
“若有情況,一路向南,咱們官道回合。”
德厚拍了拍薑流水的肩膀。
薑流水和嶺南,並沒有多說話,二人迅速的鑽進林子裏,向著山上去了。
德厚迅速轉過身,麵色有些凝重。
“弟兄們,卸下貨物,佯裝是在休息。不要提起流水兄弟二人。”
薑流水二人還沒走多久,官兵到了。
一共來了十個身穿墨色鎧甲的軍士,其中有兩名軍士牽著馬,走在隊伍前麵披荊斬棘。這夥軍士每人腰間挎著一把長劍,煞氣十足,顯然是經曆過不少廝殺。領頭的是個約莫有三十歲的中年男子,頭上帶著一頂燕翎頭盔,背上背了把精鋼的硬弓。
德厚一行人,早早的發現了這一行十人,就坐在原地默默等著他們到來。
不一會,這夥軍士,便緩緩的穿過叢林到了德厚的營地前。
“誰是領頭的?”
那領頭掃了一眼眾人,有些不屑。
“嗬嗬嗬,軍爺路過此處是公務在身吧,來來來,這有些錢兩,軍爺帶著弟兄到了外麵喝喝酒,吃吃茶。”
劉慶起身衝著那名軍士走了過去,眼睛迷成了一條線,露出滿臉的諂媚。
“那個少年呢?”,那領頭一臉漠然並沒有接過劉慶遞過來的錢袋子,
“軍爺,這荒山野嶺的哪裏有什麼少年,”劉慶繼續他的賄賂行徑,“來來來,軍爺拿著。”
“我說的是反賊領軍之子,剛才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氣息,你不要裝傻,”這名軍官掃了一眼眾人,“否則,你們都得死!”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官軍就能如此霸道?對我們說殺就殺?”
德厚猛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掄起大鐵棒,橫在胸前,眾人也紛紛起身,從馬車上抽出了長刀。
領頭的軍士突然看見了夾在人群中的三猴子,肩上綁著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