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再三強調,她這麼做純粹為了自己,可不是想討好任何別的什麼人。希維特似乎聽出某種暗示他馬上回應道,沒有什麼事比幫助戴安娜重建自信更讓他感到榮幸。他是個騎術精湛的騎手,特別勝任這項工作,由於職務之便,可以很容易為戴安娜在騎士橋軍營安排一係列騎術課程,從肯盛頓宮到軍營一點也不麻煩。
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騎術課很快由每星期一次增加到兩次、三次。
戴安娜通常會在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早上8點到達軍營,她身著絲綢襯衣、緊身夾克馬褲,跳蹬馬靴,英姿瘋爽。
英俊挺拔的希維特上尉每每在大門口恭候儲妃大駕,一身筆挺的軍裝製服襯得他格外意氣風發。
在希維特極富經驗的指導下,戴安娜逐步掌握騎馬的要領,她在馬鞍上的自信又回來了。
他們開始縱馬步出軍營,在輕霜薄霧的城靄中,沿著海德公園兜圈子,宮廷侍女和貼身保鏢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
4個月後的一天早上,他們騎完馬,像往常一樣走進軍官餐廳喝一杯咖啡。以往這個時候,是他們最輕鬆愉快的一刻,歇歇腳、聊聊天,不受外人幹擾,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馨感覺在兩人目光的交彙中緩緩流動。可今天,戴安娜怎麼也打不起精神,多少日子以來經曆的不快、緊張、委屈和焦慮似乎在瞬間濃縮,令她再也無法獨自承受,她終於向希維特道出所謂童話婚姻的真實版本。
“我的身邊圍滿了人,然而我是這樣的孤獨。”儲妃幽怨淒楚的目光震懾上尉的三魂七魄。多年前沉睡的情感汩汩席卷而來,心情激蕩的希維特緊緊握著戴安娜的手,“你並不孤獨,”他溫柔地說道:“你有我。”
每周三節的騎術課已然不再夠用。
戴安娜邀請希維特到肯盛頓宮共進晚餐,燭光下的戴安娜眼波流轉,分外嫵媚。
飯後,戴安娜請希維特到客廳喝杯咖啡。
任何言詞都顯得蒼白無力,多餘而虛偽。
當時針指向淩晨2時,希維特才走出戴安娜的睡房,走出肯盛頓宮,走進沉沉的夜色。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們像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每天通電話,常常是一天兩次,傾訴生活中發生的一切。
騎術課照樣進行,戴安娜不再讓侍女跟隨左右。
1987年,希維特晉升為少校,調駐康波密爾軍營,戴安娜的騎術課移船就髖,從此,他們的馬上漫遊改在溫莎大公園。
他們常去戴安娜最喜歡的聖洛倫佐餐廳吃飯午飯,坐在最裏麵右手角落的“戴安娜專座”,沒人能打攪他們相聚的時光。
1989年下半年,希維特調防德國,雖然戴安娜偶爾打電話給他,但他們的關係明顯冷下來,或許兩人都覺得,這段感情毫無希望可言,既然人隔兩地,不如就此相忘於江湖。
18個月後,海灣局勢緊張,希維特知道,一旦戰事打響,他很有可能奔赴前線,於是趕在聖誕節前因國與家人團緣。
希維特於平安夜返回德國,與官兵們共度聖誕之後,即隨裝甲連先頭部隊開赴波斯灣。
希維特走後兩個星期,戴安娜與希維特家人共進午餐,後來,又數次帶著亨利王子到德文郡探訪希維特一家,這對他們雙方都不啻為一種安慰。
就在海灣戰事猶酣之際,希維特後院起火。1991年3月,他的前度女友愛瑪·斯蒂沃森把他們倆從前的羅曼史賣給周日報紙《世界新聞》,其中涉及希維特與儲妃的親密關係,盡管愛瑪所知有限,沒有造成對戴安娜的致命打擊,但小報上的風言風語足以冷卻希維特和戴安娜之間的激情,並直接影響到希維特的遠大前程。
戰事結束不久,軍隊開始裁員,第一批遣散的名單上就有希維特,撇開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希維特當然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緋聞令近衛軍蒙羞,近衛軍並非請他走不可。
四、“絲吉姬”錄音帶風波
戴安娜日日夜夜在進退兩難的矛盾中煎熬、王室責任感與對幸福生活的渴望撒扯著她的心。
要追尋幸福,她非離婚不可,一旦離婚,就可能失去孩子們,而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無條件地愛他們,惟一願望就是不讓他們經受她童年遭遇的一切。
她想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就無法再擔任“威爾士王妃”的公眾角色,而這個角色卻為她提供了廣闊的國際舞台,讓她為更多普通人帶去歡樂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