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翼遙從地上坐起,看了看木槿和唐殤黎,突然笑了一下,站起來說要去外麵透透氣,木槿見他無恙,便莞爾一笑,辰翼遙還她以微笑,轉身朝門外走去,臉上那抹微笑在轉身的瞬間變為眼中的殺氣,整個人從溫暖的初春一下子跌倒了萬丈冰淵之中,唐殤黎看著辰翼遙離開房間的背影即將消失在門口時,他眉頭一皺似乎察覺到了一些不妥之處,快步走上前去,還未等他開口問話,辰翼遙頭也不回地說:“不要離開小槿,這裏還有其他人,我去去就回。”唐殤黎停住腳步,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感慨道木槿和辰翼遙兩人的任性,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真不愧是......唉......“唐殤黎?辰翼遙?”木槿的聲音從屋中響起,唐殤黎應了一聲轉身回到屋內,“嗯?辰翼遙沒事吧?”木槿隻見他一人,略顯擔心的問道,“木槿你放心好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沒那麼容易會出事,你真的是擔心過頭了。”少女慌忙坐起,練練解釋,“不是不是,我知道他法術也高,人也聰明,我隻是怕他跑了,這樣就得不到我想知道的事實了。”唐殤黎捂嘴幹笑了一聲,不知是因為木槿慌張的樣子還是由於木槿擔心辰翼遙的原因。木槿見他如此,頓時漲紅了臉,順手把被子一拉,蒙住頭,不再理會唐殤黎,剛才的笑者走近覆蓋在被子下的她,木槿隻覺得一支大手溫柔的摸著她的頭,也不怎的,便順口說出了辰翼遙的名字,接著那隻手突然頓了頓,木槿連忙捂住嘴,覺得自己好像讓唐殤黎生氣了,可是又不知該怎樣開口詢問他,被子外一聲歎息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唐殤黎的聲音也響起,“木槿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找辰翼遙。”木槿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忍不住探出腦袋叫住了唐殤黎,腳步聲停了下來,“木槿,我也知道自己年齡比你小,但一直互稱名字難免覺得有些生疏,你日後稱我為唐大哥好了,我和翼遙一樣稱你為小槿。”話音一落,關門的聲音傳入木槿的耳畔。
木槿將被子從身上撤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一轉頭就看見了離床不遠處的桌上放著一套衣服,她將一雙玉足踏到木質的地板上,一股涼意穿過腳心。木槿來到桌邊,一隻手撫著那件衣服,堇色的布料十分柔和,木槿將它展開,隨著清脆的一聲,一支發簪掉落在地,木槿蹲下身欲將其撿起,可看見它後,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木槿用拇指與食指小心將它從地上拿起,又細細的看了看,才肯定了這就是在那鎮子裏買的那支木槿花發簪,也正是用它刺傷了唐殤黎,甚至險些害他沒命......想到這,木槿“啪”的一聲把簪子拍到桌子上,她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哪些才是事實,而哪些又是謊言。半晌,木槿才開始穿戴起來,穿戴整齊後,木槿轉了兩圈,覺得這身衣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不論大小還是款式,都是她喜歡的樣子,正當她陶醉其中時,一聲貓叫把她的意識拉了回來,木槿的視線隨著那聲音看去,見一隻碧色瞳孔的小白貓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裏,到現在之前,他們三人都不曾發現白貓的存在,木槿想著剛發生不久的事情,心裏難免會有些防備,便小心翼翼的靠近白貓,想要試探它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可小白貓又用那柔柔糯糯的聲音叫了一聲,直戳木槿的心坎,木槿又沉醉到了自己的世界裏,享受著這美好的聲音,小貓慢騰騰的走近木槿,用它的腦袋蹭了蹭木槿的腿,又用那毛茸茸,軟乎乎的小肉墊戳了戳木槿,雖然木槿已經活了百年之久,可為人處事仍像個十五歲的孩子,她愣了一下,蹲下去,用手點了點白貓的頭,白貓又是歡快的叫喚了一聲,木槿再也按耐不住,伸手將白貓抱進懷中,她摸著白貓的頭,覺得它也不過幾個月大,小小的身體,絨絨的白毛,糯糯的叫聲,真是惹人憐愛。木槿正與小白貓玩的不亦樂乎時,小白貓突然一躍,掙脫了木槿的懷抱,木槿順勢將手伸向小貓,誰知這調皮的小東西又是一躍,跳到了桌子上,剛一轉身,尾巴就把茶杯掃了下去。寂靜的房裏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茶杯摔了個粉身碎骨,木槿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趕緊收拾碎片,剛剛撚起一片碎片,可它卻滑了下去,木槿覺得指尖一痛,血就沿著傷口滴落到了地上,小白貓委屈的一叫,從桌上跳了下來,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舔著木槿的傷口,木槿微微一笑,溫柔的摸了摸它,這時房門“嘭”的一聲打開,辰翼遙和唐殤黎兩人慌張的闖進屋裏,見到木槿安然無事,這才想鬆口氣,可一口氣還沒鬆下來,辰翼遙眼睛一瞪,身旁的唐殤黎一記飛鏢擲向白貓,木槿和白貓同時往後一退,木槿把腮幫子一鼓,氣呼呼的看著唐殤黎,還沒等他道歉,木槿就被辰翼遙拽到了他身邊,木槿見他眼睛緊盯著小白貓不放,就隨著他的視線望去,那小白貓悠閑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尾巴一搖變成了兩根,木槿一驚,二尾貓妖?!